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钢铁之心-(盾铁/冰与火之歌AU)


01. 旅人,骗子和败家子儿



“神鹿呜咽,黑云翻卷;

荒野的城墙,龟裂岁月的怅惘;

雄狮咆哮,军旗烈烈;

哀哀的婴啼,撕裂宫闱的阴霾;

冰狼长啸,狂风雪舞;

无边的长城,窥视北境的安眠;

苍龙展翅,烈焰焚空;

古老的血脉,呼唤力量的苏醒。



——是谁将古老的预言传唱,有谁能跋涉漫漫的时光,谁都逃不过命运的审判,只待炽热的阳光,将冰冷的躯壳熨烫,只有孤寂的灵魂,无处安放,只剩孤寂的灵魂,何处安放……”



……



北境的城墙,永远寒冷坚硬,即使在漫长的夏季,拂过北境大陆的风也让人不由地缩缩脖子。

风尘仆仆的旅人终于翻过北境最寒冷的山坳,临冬城的轮廓在远处的山雾里若隐若现。

他疲惫的坐骑似乎已不堪重负,摇晃着跟在主人身后,一人一马,朝着山脚的荒野旅馆走去。

抓了把干草,又拎来一桶水,旅人拍拍自己“旅伴”瘦削的背脊,留它在马厩里休息,转身推开了旅馆厚重的木门。

酒气混着热浪,黄油面包圈的香气,夹杂着男人们的醉笑和女人的嗔骂扑面而来,狭窄的内堂只有一条布满油污的长桌,供歇脚的客商牧人们吃饭喝酒打牌吹牛,此时,那条长条桌边挤满了人。旅人的加入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直奔烧旺的炉火而去,让凝聚不去的北境之寒慢慢消散。

“喝掉它,你这吹牛的家伙!”男人笑骂着,重重地将装满了麦酒的锡杯磕在桌上。

“酒可以喝的,但我可没吹牛!”把脚高高翘在桌脚的黑发男人懒洋洋地回应,伸手推了下杯子,火光在他瘦削的下巴那画出一抹阴影,让他低垂的目光越发难以琢磨。

男人们发出一阵嗤笑,杯子磕的震天响,人群里一个酒糟鼻大嚷道“撒谎,异鬼早就在百年前被消灭殆尽了,你又怎么能见到?而且还是在长城的另一边?”

人群安静了一瞬,大家的目光都因“异鬼”二字瑟缩了些许,那交叠着双腿的男人完全不以为意地揽住老板娘的腰,引来一个娇嗔的巴掌。

人们再次笑闹起来,刚才的紧张情绪瞬间消散“哎,快说吧,绿眼睛的小子。”

那人闻声抬眼,绿眸里仿佛混了银色的冰霜,让人几乎意识不到他带着稚气的清秀五官,仍是少年的模样。

绿眸少年轻蔑一笑,伸出苍白细长的手指,拎起锡杯一饮而尽,然后掏出一个金龙币丢在桌上,叮当作响,金子特有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既然没人相信,我又何必多费口舌?”那少年冷冷一笑,拢了拢滑落额前的黑发,翻起宽大的兜帽遮住头脸,轻巧地越过人群,推门离去。

有人颤着手指想去抚摸那枚金币,却被老板娘一掌拍去,快速地收走藏在了胸衣里,人们又是一阵大笑,再没人提起异鬼,转而议论起那出手阔绰的少年。

旅人从炉火边转身,呼出一口带着寒意的凉气,掏出几个铜币换了一壶烈酒,几块夹着火腿干酪的硬面包,转身也迈入北境的寒风里。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旅人抬起头观望了一会儿云的流向,继续迈步朝临冬城的方向前进。



荒野无人,只有稀薄的月影,干硬的面包在冻僵的齿颊之间摩擦几下,便被吞咽下肚,马儿呼出的白气,像是暗夜的蜉蝣,在身侧盘桓。

厚重的皮靴碾过粗粝的沙石,旅人缓慢地前行着,直到凄厉的叫喊声,划破荒凉的夜色。

旅人顿住脚步,罩在宽大兜帽下的脑袋微微侧转,无奈地拍扶了一下老马的背脊,那马儿乖巧地迎合了下主人的抚摸,停住脚步。

将啃了大半的硬面包收进怀里,又灌了满满一口烈酒,旅人转身朝着声响的方向奔去,那曾经拖沓的脚步此刻快得不可思议,月亮的光芒只来得及在他脚下投一个虚虚的影子,那影子便从空旷的荒原,窜入了嶙峋的石林。

被大块石头虚掩的空隙,是客商们的避风处,也是盗贼们的猎场,哭叫的孩子和女人四散奔逃,丢弃的货物洒落一地,然而盗贼们却并未停留,只顾朝着一个目标穷追不舍。

旅人轻巧的落在最高的巨石之上,向下望去,被追赶的“猎物”正大呼小叫,像是被追的慌不择路,正朝着窄小的石窟方向逃窜。

高处的旅人微微皱眉,盗贼们壮硕的身躯无法并排穿过狭窄的石穴,只能一个跟个尾行前进。

那少年突然闪身一拐,躲在石缝里,追来的盗贼们毫无察觉,竟与他擦肩而过,落在最后的那一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石缝中伸出的小锤敲了后脑,哼也没哼瘫倒在地。

少年毫不迟疑,钻出石缝,朝着与盗贼们相反的方向跑了一段,回头发现无人追来,竟跺着脚大喊起来,活像是故意要引人过来。

盗贼们闻声回头,还没追到少年,就被另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哎哟,谁?别多管闲事!”蒙着头脸的盗贼大吼,手中的尖刀在月下散发寒意。

旅人的面目被宽大的兜帽遮掩,手中也并无利器,只那高大的身影立在路上,便让人不由地心生畏惧。

跑回来查看的少年也吃了一惊,却又急忙伸手住旅人的袖子哀声道“哎呀,这位大人,行行好救救命吧,他们要打劫我!”

旅人抬手甩开他的牵扯,沉声说”既是图财,何必害命,带上你晕了的兄弟,离开吧。”

少年瞥一眼旅人露在兜帽之外的下巴,意外地发现与那浓密的胡须不符,对方的声音还很年轻。

盗贼们也是一惊,才发现同伴们少了一人,握着钢刀的手顿时颤抖起来。

“你,你算什么,多管闲事!难道是骑士吗?”

旅人举起手里的小小火筒,冷冷道:“这里离临冬城已不远,夜色又静,假如我点起求救烟火,你们几个有自信能击败城卫吗?”

盗贼们越发慌乱,丢下一句“放你们一马”的胡话,回身扛起晕倒的同伙,慌慌跑了。

少年噗嗤笑了:“竟连刀都丢了,真是笨贼!”

旅人转头看他:“明知道荒野凶险,还用金龙币付账,也怪不得会引来盗贼。”

绿眸的少年一怔,收起无知孩童的笑容,换了一脸淡漠“人心不足,难道怪我出手阔绰?”

旅人侧转身,把火筒掖回怀里“你伪造的金币也算精妙,不然也不能诱这几个人来打劫。”

少年的绿眸眯起。

旅人继续说“如果我晚来一会儿,怕是那几个人都要被你引进石穴,一一敲晕然后洗劫财物,他们确实贪心,你也并不怎么无辜。”

说完这话他转身要走,少年神色变了又变:“喂,正义的大人,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脚步一停,旅人回头,少年在月色下看到了一双湖蓝色的双眸。

“如果能找到别的活儿干,就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少年怔住,眼睁睁看那人走远了,才咬牙跺脚,呸了一声“妈的,以为自己是谁?”

说完这话,那少年却不由地咬住嘴唇,恨恨地踢起一脚尘沙。



旅人走出石林,自己的坐骑依然老老实实的立在原处,看到主人来了,发出一声类似响鼻的哼唧,像是在埋怨他来迟了。

主人伸出手拍拍它的背脊,一人一马继续朝临冬城走去。

古老城堡的轮廓在月色里越发清晰的时候,脚下的大地却震颤起来,砂砾跳跃着,干瘦的老马也不安地蹒跚了脚步。

旅人抬头遥望,远处的城门竟然在夜色中开启了,一队精骑铁卫冲出城来,转瞬便冲到旅人身旁,一个兵卫在马上朝他嚷道“嘿!有没有看到可疑的商队,带着货物从这里经过?”

旅人摇头,那队兵卫便一刻不停地打马继续前进,有人喊了一句“罗迪大人,前面就是石林了,盗贼们大多藏匿在那里。”

“全速前进,包围石林!”

旅人在飞扬的尘沙里回望,片刻,便低下头,牵着马继续前行,临冬城外火把摇曳,提前开启的城门外此时排起了长队。

露宿在城外的脚夫和商贩们正探头探脑地张望,夜值的士兵挺直了背脊,认真地排查每个人的货物和行李。

旅人和他的马跟着人群缓缓地向前移动,有人在队伍里窃窃私语。

“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提前开城了?”

“听说是丢了东西,没看见刚才出去的铁卫吗?是城主大人的亲卫队,罗迪大人也在其中呢。”

“丢了东西,天哪,什么人还敢在临冬城偷盗?”有个低低的惊呼插了句嘴。

“嘘~你们懂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解释道“这么大张旗鼓的,丢的可不是什么东西,这阵仗,啧啧,不是第一回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哎?到底丢了什么啊?”“好心的老爷,快说说,说说吧?”人群里七嘴八舌地问着。

“嘘嘘,你们这些家伙,没听过临冬城的败家子儿吗?”那声音压低了说道。

“小史塔克吗?”“啊啊,是那家伙,经常光临红窗院子的那个少城主嘛~”“红窗院子,是什么?”“嘿嘿嘿,城里美人最多的那家…..红色的窗子,你懂的”“啊啊,是那里啊那里嘿嘿嘿。”

提起温柔乡,男人们顿时兴奋了起来,低声议论起姑娘的美貌来。

“咳咳,总之,上一次,也是深夜开城……”那个苍老的声音故弄玄虚地咳嗽了几声,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哦,好大人,快说快说,是为了什么?”

“说是少城主深夜未归,跟女人找乐子去了,结果遇到了飞贼,被劫持出城,罗迪大人连夜追出荒原,穿过石林和黑森林,才在长城边上追到小史塔克,险些就被野人带回去煮煮吃了。”

不等人们啧啧出声,城门处又是一阵骚动,有人低呼“是伯爵大人。”

裹着厚厚长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城门处遥望,一脸忧虑,眉心紧锁,不时对他身边的骑士说着什么,又在城门处伫立了一会儿,才一步一回头地返回城里。

“伯爵大人,对待故友的儿子,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呐。”

“自从老城主大人和夫人不幸离世之后,临冬城,多亏了斯坦伯爵大人,才能如此繁荣坚固啊…….”

队列缓缓向前移动,旅人也随着人流进入城中,然后跟着兴奋的客商们朝红色窗户的院子走去。

女人的哭声隔着两个街角就隐隐传来,铁卫将哭哭啼啼的女人和抱怨连连的男人一起捆了,大声呵斥着,询问有没有一个黑发棕眸的年轻人来过。

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院中的泥污里哀哭“真的没有见到少城主大人。”

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一脸郁愤的铁卫欲盖弥彰地呵斥“谁问你,谁问你少城主了,我是说,咳咳,我是说……哎,带下去带下去。”

人群里传来低低的窃笑声,那带头的铁卫恼羞成怒驱赶人群,旅人随着人们散开,找了一户人家的马厩,把旅伴寄存在那里,又跟农家买了一大块腌肉并新出炉的面包,狠狠撕咬着吃了,还灌下一整壶的牛奶,让农户老汉赞叹不已。

吃饱喝足,夜色由暗转昏,旅人向老汉道谢,合衣躺在马厩后面的草棚里,闭上眼睛,待老汉关门熄灯之后,一道黑影跃上城墙。

古老的城堡今夜灯火通明,巡逻卫队渐渐走远,旅人在塔楼的阴影里眺望,厚重的铁门紧闭,议事厅的窗帷虚掩,有烛光和人影晃动,伯爵的居处人来人往,反衬城主独居的塔楼,只有一名红发的女官正在遥望。

有个骑兵从远处跑来,正是刚才盘查红窗院子的那一位,他气喘吁吁的爬上台阶,圆圆的脸上满是汗水,红发女官急忙迎上去“怎么样哈皮?找到大人了吗?”

骑士哈皮摇摇头,皱紧了眉,喘说:“没人见过他,伯爵大人已经安排了罗迪带铁卫出城搜查了,可是……”

“可是什么?”女官急忙追问。

哈皮转头望望城门,苦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头绪,没人见过可疑的商队,或者盗贼团伙,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女官抿了嘴唇,下巴颤抖,半晌,才哽着嗓子说“会找到的,罗迪大人上次都能救回他,这次,也会找到的。”

哈皮回头,柔声安慰“是的,佩珀,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再去城边转转,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红发女官点点头,目送哈皮重新冲进夜色里,又突然转头,似有一只鸟的影子投下高塔。

女官揉揉眼睛,大约是神经过敏吧,她想。



哈皮策马跑出城门,茫然地在城角打转,城外行人寥寥,古堡里火把的光芒也越来越遥远。

胖胖的铁卫跃下马背,凝望远处的黑夜,喃喃自语:“大人,您到底在哪里啊?”

“大人会平安无事的。”

“呜哇!”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哈皮吃了一惊,他惊慌转头,一个穿着锁甲的高大铁卫站在他身后,略显窄小的头盔和茂密的胡须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孔,只有一双湖蓝色的眼睛,传达着善意。

“您是……?”哈皮迟疑着开口,这个大个子看起来眼生的很。

“我是斯……咳咳,克里斯,我是新晋骑士克里斯, 奉命来询问城主大人失踪前的情况。”

哈皮挑眉“奉命?谁,城卫统领大人吗?”

“是的。”克里斯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羊皮卷并一个碳条,一脸认真地看着哈皮。

胖胖的铁卫眨眨眼睛,正色道:“嗯,那么,大约三天前,有新的武器商人来到临冬城,城主对他们新制的弓弩很有兴趣,就约了罗迪大人一起去猎场观看实战效果,说是事关机密,连我和佩珀也不许跟着,结果罗迪大人跟伯爵汇报政务迟了一些,城主他等不及就先去了,等罗迪大人赶到的时候,猎场那谁也不在,周遭的行商也都说没见到商队经过,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城主大人也没了踪影。”

“那为什么直到今夜,才派人出城寻找?”克里斯在羊皮纸上涂涂画画,抬头追问了一句。

“之前,嗯,城主大人也曾经恶作剧,假装办公务,其实,躲到红院子那玩儿几天才回来,或者去荒野酒馆和客商们调侃赌钱,所以,所以,我们也并没往绑架那儿想,直到方才,有人送来了一封勒索信。”

克里斯抬头“勒索信?”

“是的,”哈皮点头“信上说城主在他们手上,除非献上千万金龙币,不然城主的头颅就会被挂在长城上。”

“他们是谁?”

“嗯,没有署名,信的火漆上有个戒指的纹章,戒指中间还有个模样怪异的花样,听学士大人说,那像是个数字符号…..”

“十戒?”克里斯握紧了羊皮卷。

“对,就是这个名字,怎么,你也听说过他们?”哈皮问。

克里斯收起羊皮卷,点点头“是最近很猖獗的盗贼集团,下手狠辣,在大陆的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足迹,只是没想到,连北境都……”

哈皮眨眨眼“克里斯,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克里斯一愣,点了点头“我曾经,是个流浪者。”

哈皮揉了揉鼻子,低声道“啊啊,我是个孤儿,要不是老城主救了我,也只能四处流浪啊……不过,只要把城主大人救回来,临冬城,就是你的家了。”

克里斯微微睁大了眼睛,湖蓝色的眸子里有一丝恍惚,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瞬,他点头道“谢谢你哈皮,我这就去向罗迪大人汇报。”

哈皮认真点头,然后回身牵起自己的马“你骑我的马去吧,会快一点……”

夜色深沉,哈皮望着深夜张大了嘴巴,荒原广阔,哪儿还有克里斯半点影子。

(下章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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