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盾铁】钢铁之心(冰与火之歌AU)

22. 花园,人选和地窖

 

托尼站在莫尔蒙家的议事厅,一阵恍惚。

穹顶,窗棱,烛台,甚至古旧的长桌,都像是临冬城的模样。

他抬起头,朝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望去,一身黑衣的女爵朝他们走来。

与其他贵族家的少女不同,这位熊岛的当家人穿着紧身皮甲,靴尖能戳穿人的喉咙,棕红色的头发称得她皮肤雪白,那双美丽的碧色眼眸略略一扫,托尼只觉得背脊生凉,第一次对女人的美丽产生了畏惧。

她在托尼面前停住脚步,躬身行礼,肩头的红发轻巧跳跃。

“久疏问候,公爵大人,让您经受此等磨难,是我等属臣的失职,得知您尚在人世,心下稍安。”女爵恭敬说着官方辞令。

“我该感谢大人,收容我这个往生之人。”托尼回礼道。

娜塔莎瞧了瞧他身边的金发骑士,微微一惊,继而微笑道:“说到往生之人……这位大人,可曾有人提起您与已故的风息堡公爵十分神似?”

斯蒂夫微微睁大眼睛,托尼也抬眼看了这少女一眼。

娜塔莎淡淡一笑,不再追问,继续对托尼说:“二位大人一路跋涉想必也是疲累,请跟随我的侍从到城堡后的别院休息,那里我安排了得力的女官服侍,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以对她说,晚些时候,我再来请大人赴接风晚宴。”

托尼颔首道谢,女爵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侍从恭敬地行礼,在前头领路。

少年公爵微微垂目,昨日风光俱已不再,熊岛女爵能提供落脚地已是冒了风险,托尼是个知足的人。

穿过挟风的石壁走廊,攀上宽宽的台阶,有碧蓝如霜的玫瑰开放在阶旁,斯蒂夫和托尼停住了脚步。

那是玛利亚*史塔克最钟爱的花,冬雪玫瑰。

铁青色的砖石之间,那碧蓝色的花瓣仿佛星光坠落,侍从推开别院的大门,一座精巧的玻璃花园在眼前绽放。

“里面有女官服侍,二位可自行选择寝室休息,如有需要,拉扯这个铃铛,自会有侍卫前来。”那侍从恭敬行礼,然后退出门去。

留下斯蒂夫和托尼望着眼前的美景。

“……这是,玛利亚的花园。”金发骑士喃喃道。

托尼也是一脸惊诧:“可是,临冬城里的那个,并没有如此……”

“这是奔流城的花园,玛利亚还是少女时,她的父亲徒利公爵,曾经在她的闺房之外,堆筑出一个玻璃花房。”斯蒂夫迈步,仿佛踏入旧时光里,奔流城的花园,少女的笑容,玛利亚的长发,卡特的眼睛…..

托尼怔怔地望着这片花海,迟疑地迈出脚步,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袍角,他踉跄着伸手扶墙,却拽住一段空悬的绳索。

清脆的铃铛声从头顶一路传送到塔楼深处,托尼仰头,看着熟悉的机关镶嵌在石壁的缝隙里。

裙角摩擦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从花园尽头的房间传来,缀满玫瑰花纹的金属大门两面打开,身着黑色绒裙的红发女官小跑而出,跟在她身后的是胖胖的圆脸侍从。

“安东尼*安德华*史塔克!”

斯蒂夫抬眼,一团红云从他眼前飞速滑过。

少年公爵瞪圆了眼睛,然后朝那女官扑了过去,他似乎忘了该怎么迈步,几乎是直直地从门槛上平拍下来,红发的女官比他更快,猛冲过去揪住了托尼的领子。

“佩珀!哈皮!”托尼满眼是泪,几乎是嚎啕着朝他日夜思念的朋友伸出手臂。

哈皮涨红了脸孔,还没说话,一声脆响就传遍整个花园,那圆脸的汉子下意识地捂住双颊。

托尼的脸朝一边扭过去,含在眼眶里的泪就飞旋着滴落在花丛。

他旧日的女官给了公爵大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作为死里逃生的见面礼。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佩珀对着他的耳朵怒吼,吼到一半便换成了哽咽。女官松开他的衣领,捂住脸哀声哭泣,哈皮默然地跪坐在她身后,被打红了一边脸的托尼伸长手臂,揽住佩珀的肩膀,握住哈皮的手臂。

三个人抱在一处,哭成一团。

斯蒂夫默然转身,走进佩珀打开的那扇门。

“感谢先民之神,你们还活着,还活着……”托尼一次次地抚摸佩珀和哈皮的手臂,用力地几乎要扯破他们的袖子。

佩珀抹了一把眼睛,然后习惯性地掏出手帕,擦拭公爵哭花了的脸颊,再把帕子塞进哈皮手里。

 “汉默那狗崽子被我杀了。”佩珀抽泣道。

托尼抽噎着瞪大了眼睛,哈皮嘟哝道:“她还想去杀斯坦老狗,可是被贾维斯的学生阻拦了。”

少年公爵皱眉:“谁?”

“赫尔穆特*泽莫,黑头发的小子,他声称是被斯坦骗了,自愿留在临冬城作为内应,现在已经是学士大人了。”哈皮擦了擦鼻子,瓮声瓮气道。

佩珀抚摸着托尼的头发,红着眼睛打量他,咬牙道:“我听了泽莫的话赶去安柏城报讯,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娜塔莎女爵和熊岛的骑兵,她说各家族都收到了你坠亡的消息,打着复仇的旗号包围了临冬城,我疑心这也许是斯坦的诡计,好把支持史塔克家族的人一网打尽,所以我跟随女爵潜行入城打探消息,感谢神恩,我们发现了被囚禁在地下墓园的哈皮。”

哈皮用帕子捂住眼睛,呜咽道:“我是不怕死的,可是,可是我撬开棺木,那里只有您的一件袍子,我一想到您的尸体可能还埋在雪里,我就……”

托尼伸手揉了揉那胖胖的脑袋,含泪笑道:“你这傻子,他们找不到我的尸体,可不就表示我还活着呢。”

哈皮用力点头,把一双不大的眼睛揉得通红:“感谢先民之神,感谢先民之神,公爵您还活着,还活着。”

佩珀的目光突然由柔和变得凶狠,她扯住托尼刚刚抚平的衣领,低声道:“再被我发现你蠢得自己送死,我就……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变成瘸子公爵。”

女官凶狠的威胁让托尼笑出眼泪,他抬手捂住眼睛,把额头抵在佩珀肩上。

少女用双臂揽住他,抿唇落泪,像是许多年前,他们依偎在窄小的石缝之中,惊恐地看着贼匪们追着卡特女爵的马车远去。

“托尼,谢谢你活着,不然我们简直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女官抢先说出了托尼哽在喉咙里的句子,让少年公爵颤抖地更加厉害。

他们哭哭笑笑,絮语了许久,才互相搀扶着起身,哈皮欢快地肿着眼睛去烧洗澡水,佩珀则拉着托尼的手,走进房间。

“这是你母亲曾经的卧室,也是您,出生的地方。”

托尼抬起肿胀的眼皮,看到站在窗边的金发骑士。

“斯蒂夫。”他的手从佩珀手心滑出,少年快步走到骑士身旁。

佩珀眨了眨眼睛。

斯蒂夫抬眼,对他微笑,继而看着他哭红的眼睛皱眉,自然地抬手摸摸少年的脸颊。

佩珀猛然瞪大了眼睛。

托尼低头,一张小小的婴儿床正在斯蒂夫身边摇晃,它紧挨着白丝覆盖的宽大床铺,就像小小的婴儿曾经紧紧地挨贴着他的母亲。

‘’我猜这是你的?”斯蒂夫轻声道。

“…..我猜也是。”托尼从那小床里捻出一个小小的木齿轮,皱眉道:“作为公爵家的继承人,我小时候的玩具还真是…..”

“很有霍华德的风格。”斯蒂夫苦笑道,几乎能想出焦头烂额的老友如何对哭闹不已的婴儿手足无措,只好抓起身边的零件塞进儿子手里。

“听说您很喜欢那个,摸不着它睡觉都会哭醒。”佩珀笑道,然后躬身“我去拿些点心和茶来。”

“有劳。”斯蒂夫微笑回礼,然后轻轻揽住少年的肩。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托尼。”

红发女官躬身退出,金发骑士抬手一指,托尼顺着他的指尖望去。

墙上挂着一张用碳棒浅浅勾勒的人像,逝去的岁月让那少女的眉眼略显朦胧,可是她的神采却依旧生动活泼。

她华丽的裙角迎风而舞,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小腹,卷曲的长发伏在她娟秀的肩头,一件小小的斗篷落在膝上,那款式是托尼穿惯了的模样。

托尼默然凝望,许久,喃喃道:“是我的母亲。”

斯蒂夫点头,他放在托尼肩头的手指微微颤抖“你看到,右下角了吗?”

托尼依言望去,在这幅旧画的右下角,看到一个小小的“S”,不由地皱了皱眉,然后猛然睁大眼睛望着斯蒂夫。

骑士的蓝眸闪亮“啊,是我画的。”

托尼再次回头,痴痴地望着母亲低垂的笑脸。

“出航之前,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聚,在君临的花园。”斯蒂夫伸出手,慢慢地对着那画移动着。

“你父亲坐在玛利亚对面,正跟巴恩斯解释你的名字,如果是女儿就是安东尼娅,如果是儿子就是安东尼。”他望着那幅画,仿佛回到了那个美丽的午后,玫瑰的香气在风里摇晃。

“巴恩斯喝醉了,又一次的,他总是喝到微醺,然后眯着眼睛瞧着大伙儿,偶尔嘟哝几句就能逗乐女孩子们。你母亲在给你做不知道第几件小披风,她总是一边做一边跟你小声说话。”斯蒂夫轻声诉说这,沉浸在回忆里。

“而在她身后的……”斯蒂夫停顿了片刻,托尼知道那里会站着谁。

“是卡特,她的姐姐。”

“你在哪里,斯蒂夫?”托尼不待他沉入伤感的泥潭,急急开口道“你坐在我母亲对面,是吗?”

斯蒂夫点头,轻轻摸摸托尼的头发。

“是的,我在你母亲对面。”

记忆里的卡特抚摸她妹妹的长发,然后转头抬眼,对画画的男子露出微笑。

 

…….

 

女将军希芙述职完毕,递上奏报,望了沉默的王子一眼,愤愤然转身,走出议会厅。

索尔眉头紧锁,将奏报重重掷回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海姆达尔沉默无声,御前会议的各位大也臣默然地望着他们年轻的摄政王。                                                                                             

索尔的亲随,如今的守备队长范达尔眨眨眼睛,伸手摸了摸那封羊皮奏卷,见摄政王没什么反应,便大胆地抽过来,展开读了两行,惊呼道;“联姻?为啥好好的,我们要跟那些蛮族联姻?”

海姆达尔揉了揉额角,皱眉道:“洛基王子与执权的潘托斯总督满德林交好,潘托斯答应以极低的价格提供物资,只是,其中一部分稀缺草药的货源,来自铂金卡奥的领地……”

范达尔将奏报递给弗瑞,嘟哝道:“这卡奥倒不傻,用一块草皮,换一个贵族女儿做婆娘。”

同为女性的希尔微微皱眉,冷笑道:“二殿下连自己人都要回避,可见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是哪位领主,会舍得将女儿嫁到那荒蛮的地方去?”

“为了利益的联姻,也不是没有。”代理国王之手斯坦*卡史塔克悠悠说道。

索尔抬眼,皱眉望着这背主求荣的奸佞老贼。

斯坦拄着手杖,扬起唇角:“空有爵位,却家徒四壁的没落贵族,不止北境,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也不少,这些家族的女儿们,总是要嫁给显贵们谋求一点利益的,不如给他们一个效忠的机会?”

连面无表情的法务大臣霍根,都不自觉蹙眉,海姆达尔赶在索尔怒吼之前,扬声道:“大人如此说,可是有了人选?”

斯坦微笑着,向后靠在高高的椅背:“马王无非要一个贵族女儿,却没说,必须是未曾嫁过人的?”

 

 

…….

 

托尼在石壁上摸索,摸到冰冷的烛台,他微微挑眉,在黑暗里,伸出双手,扭动烛台上的两片金属,一点火星跳进烛台中的灯油里,燃起一簇火苗。

他身后的金发骑士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托尼故作随意地耸肩:“我老爸的小机关,他就喜欢弄点让人吓一跳的东西。”

斯蒂夫抿唇而笑,从少年轻松的语调里听出一点得意和骄傲。

公爵三步两步跳下台阶,一个个扭亮宽敞地窖的烛台,然后仰头四顾。

这里是霍华德*史塔克的作坊,毫无疑问,无论是机关还是凌乱的风格,都跟临冬城塔楼那间,一脉相承,在他母亲的花园下面,沉默地守望。

图纸在宽大的木桌上摊开,翻倒的杯子边还有黑色的污渍,羽毛笔和碳棒堆在桌角,巨大的石板上,还有写着各种符号和推演的痕迹。

如果不是空气里的霉味和四处可见的积尘,人们会觉得这屋子的主人只是刚刚离开,不久就会回来。

托尼伸手抽出一张图纸,被呛得咳嗽,斯蒂夫默默挽起袖口,询问可否帮忙整理老友的遗物。

少年点头,二人各自找了个角落,开始着手清理那些旧物。

直到佩珀循声而来,说女爵请二位大人赴宴,才发现两人正站在桌前,对着墙上钉着的图纸和草稿发呆。

女官歪了歪头,轻巧走近。

二人没有回头,斯蒂夫高举着手,掀开一叠厚厚的图纸和书信,在那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纸片,像是稚子幼儿歪歪扭扭的笔迹:


TONY。


这是霍华德*史塔克最隐秘的收藏。

 

(下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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