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23.寝殿，高庭和溺爱
娜塔莎女爵的晚宴很丰盛，因为小史塔克隐匿的身份，参与者只有托尼和他的骑士，以及神箭手克林特。
哈皮坐在托尼身后，欢乐地啃咬一条肥硕的鸡腿，佩珀则坐在斯蒂夫身后，殷切地为这位勇敢的骑士斟酒布菜，不知如何表达对于他将托尼从雪地救出，并一路护送至此的感激之情。这位“亦姐亦母”的女官甚至可惜地想，如果托尼是位女爵，那么这位英俊的骑士，倒是可靠的归宿。
无论何处，只要有克林特在，就不会有寂静的时刻，这位终于从间谍状态回归的青年，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如何一箭野人咽喉的壮举，娜塔莎好笑地看着他，对她的客人们频频举杯。
这场晚宴的主角，托尼*史塔克公爵，却似乎心不在焉，他随着女爵举杯而举杯，大口大口地吞下口感凛冽的熊岛冰酿，脑子里总不自觉地想起，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
那歪斜的比划，看起来像是自己的笔迹，可如果是自己的笔迹，为何会出现在老爸的地窖？
鉴于老史塔克公爵对待儿子的态度，托尼实在想不出，他此举的意义，觉得这是留给他的一个谜题，却又暗自期待着什么，心里隐隐发热。
“不明白…..”托尼揉着额头，含着酒杯的边沿嘟哝。
娜塔莎转过头来，微笑道：“大人因何疑惑？”
托尼抬眼，一脸委屈地看着美丽的女爵，酒精让他的眼睛如汪泉水，他皱着眉头，杯里的酒泼洒出大半。
“我不明白，他明明不…..”他哽住了，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疑惑，那冰凉爽口的烈酒开始灼烧他的神智，他朝座位旁边歪过去。
斯蒂夫快速地伸长手臂，扶住少年的背，然后轻轻扳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
“公爵喝醉了，女爵大人，不如今夜我先送他回去休息，待他明日清醒些，再亲自对您的慷慨和善意表示感谢。”
娜塔莎仰头道：“大人留步，护送公爵大人有佩珀和哈皮就够了，这城堡里有处地方，我想请大人移步一览。”
斯蒂夫微微挑眉，继而转身，把托尼轻轻移到哈皮肩头，佩珀扶着少年公爵的背脊，躬身一礼，轻声道：“女爵，大人可放心。”
斯蒂夫轻轻点头，目送他们主仆三人离去，转身，娜塔莎无声地站在他面前。
金发骑士本能地绷紧了肌肉，女爵轻轻一笑，脚跟一转，齐肩的红发在她耳侧轻甩：“大人，请跟我来。”
斯蒂夫跟在她身后，路过克林特的座位，箭手撑着下巴对他眨眨眼睛，然后笑嘻嘻地喝干杯里的残酒。
女爵的身影在昏暗的城堡里若隐若现，斯蒂夫默然地跟在她身后，走向城主居住的塔楼，一路上半个侍卫也不曾见过。
在塔顶卧室的大门前，斯蒂夫停住脚步，女爵推开门，倚着门廊回望他。
金发骑士恭敬低头“这个时间，进入女爵的寝殿，似乎于理不合。”
娜塔莎轻声笑了，屈起一条美丽的长腿，脚尖轻轻点地：“我敬佩大人的勇武正直，难道您也被流言震慑了吗？”她美丽的面孔在摇曳的烛火中绽放笑意：“您是怕我，还是怕，黑寡妇之名？”
斯蒂夫面色不变，垂目道：“我更愿意守护您的荣誉。”
女爵大笑起来，她轻巧走近骑士的身旁，仰头道：“好吧，你的确如传闻一般正直到古板。”
骑士挑眉，女爵收起笑容，用略带哀伤的目光望了他一眼，轻声道：“她在熊岛时，就住在这里，那位勇敢的女爵。”
斯蒂夫的肩膀猛然绷紧了。
“我想，也许你会想看看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拜拉席恩公爵。”娜塔莎低声道，迈步离开塔楼，留下斯蒂夫一个人，面对着故人的门扉。
佩珀拢了一下凌乱的红发，叹了口气，叉着腰应付久违的“史塔克式”醉酒。
托尼盘腿坐在床脚的绒毯上，拒绝更换睡袍和停止无休止的疑问。
哈皮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地想用蛮力把托尼抱上床去，佩珀拦住了他，用热热的棉帕擦拭公爵的面孔。
“我不明白，哦，烫……我不明白，他明明恨我，又为什么把我小时候的涂鸦藏在地窖里？”
佩珀和哈皮对视一眼，跪坐在闹别扭的公爵身边。
女官轻声哄他：“因为你是他的儿子，那是你第一次写出自己的名字，他不想错过。”
托尼撅起嘴，扯过床上的鹅毛枕抱在怀里，慢慢地前后摇晃：“可他还是错过了，我第一次说话，我第一次走路，我太多的第一次，因为他根本就没回来……”
佩珀轻声叹息，哈皮把棉帕在装了热水的木盆里重新洗过，递给她。
女官擦拭公爵的手，微微皱眉看着他掌心的细小疤痕。
托尼顺从地任她擦拭，皱眉道：“他一直待在熊岛，为了斯蒂夫，跟我比起来，斯蒂夫倒像是他亲生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眼睛，四下张望，大声叫嚷起来：“斯蒂夫呢？斯蒂夫去哪儿了？”
佩珀急忙拍扶托尼的肩膀，低声道：“别嚷啊，大人，您要叫醒整个熊岛吗？斯蒂夫被女爵召唤，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托尼似乎不能理解地皱眉：“女爵？卡特姨母回来了？”
佩珀一怔，继而忧伤地握住托尼的手，哈皮赔笑道：“是娜塔莎女爵啊，熊岛的领主，刚才还跟您喝酒的，记得吗？”
托尼恍然：“啊，吓人的美丽姐姐，斯蒂夫不会喜欢她的。”他认真地点头，然后又摇头。
“斯蒂夫，不会喜欢她的，不会的，他，他总是记挂着姨母的。卡特*徒利，奔流城的女爵，才是他的最爱！”托尼嘻嘻笑起来，把脸颊贴在枕头上。
佩珀眨眨眼睛，哈皮苦笑道：“大人真的醉了，胡说什么呢，斯蒂夫才多大…..”
不待他说完，女官已经伸出手握住托尼的肩膀，用力摇晃，让昏昏欲睡的公爵再次睁开眼睛：“你，你说斯蒂夫，是说救你回来的这位骑士斯蒂夫？还是，还是说那位，那位，让老爵爷和卡特大人寻找了十几年的那位……”
托尼笑了，伸手抚摸佩珀的脑袋，一脸怜悯：”哪里有这位，和那位，不就是同一个斯蒂夫吗？”
哈皮打了个嗝，然后惊慌地捂住嘴巴，佩珀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大张着嘴。
突然的安静让少年公爵觉得不安，他皱着眉朝门外的夜色里望去，嘟哝道：“贾维斯，斯蒂夫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哈皮和佩珀惊惧的目光又从托尼脸上移到他的领口，有微弱的光芒从他白色的棉衫里透出。
“他正在娜塔莎女爵的寝殿，我想他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出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公爵胸口响起。
两声凄厉的尖叫划破熊堡的夜空。
…….
格伦*海塔尔目瞪口呆，虽然他不止一次在自己的卧室里思念那白色高塔里的女神，可是当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位参天塔伯爵却连一个单字儿都蹦不出来。
少女从黑色的宽大斗篷下抬眼一望，轻声道：“大人不请我进去吗？”
可怜的伯爵如遭雷击，慌忙侧身相让。
一缕若有似无的香味从他鼻端飘过，格伦僵直了半晌，才想起探出脖子窥视空荡的走廊，只有火把微微摇曳，嘲笑着主人的慌张。
他合拢了卧室的木门，慢慢地转身，生怕这又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烛光之下，美丽的少女叠好斗篷放在手肘，黑色的长裙并不能遮掩她艳丽的荣光，她站在那里，美丽的双眸比星光还亮。
高庭之花，美丽的贝蒂，罗斯*提利尔公爵的掌上明珠，正站在自己眼前，格伦抬起手，用力地搓了搓脸。
“请原谅我的鲁莽无礼，大人，我知道深夜造访一位爵爷的寝殿，实在是失礼之极，可是白日里，我父亲的眼线遍布城堡内外，实在是……”贝蒂哀怨地诉说着，让可怜的伯爵几乎要平地飞起，被思慕的美人儿如此惦念，简直是……
贝蒂突然走近两步，哀声道：“请您带我回旧镇吧？”
“什么！？”格伦终于挤出今晚第一个句子。
“我知道这强人所难，可是大人，我必须在三日内到达学城！”那美丽的姑娘如此焦急，格伦简直想抱住她纤弱的肩膀。
“冷静，冷静下来，我尊贵的小姐，没有您父亲的允许，我怎么敢挟持他的女儿离开高庭？您为何要去学城，如果可以，我愿意替您前往？”格伦轻声道，手掌动了动，却迟迟不敢抬起。
贝蒂摇头，哀声道：“感谢您的好意，大人，恐怕您该叫我一声夫人。”
格伦一怔，那颗跳动的心渐渐冷静了些。
是的，面前这位美艳的女子，是旧王朝坦格利安家的遗孀，她年幼的夫婿是“疯王”伊里斯的儿子，也在君临的野火中丧生。可怜他十三岁的懵懂新娘，还没认清夫婿的模样，就成了寡妇。
自此，“高庭玫瑰”成为了不吉的象征，权贵无人求娶，她父亲又不舍得女儿下嫁，索性将她珍藏在白色高塔之内，只有寥寥亲族见过她的真容。
格伦便是其中一个，他比这可怜的少妇年长许多，却仍被她的美貌打动，掂量着旧镇那点可怜的封地，迟迟不敢开口提亲。
如今，她竟扑到自己房里，由不得格伦伯爵感念七神之恩。
“我听到父亲大人与使臣的谈话，国王陛下打算与潘托斯的蛮族联姻，那位野蛮的卡奥不要金银，只求一位权贵之女……提利尔家是旧朝遗族，早就势微言轻，我理解父亲的苦楚，也，也愿意以一己残躯换取提利尔家族的荣光，只是……只是…..”
那美丽的女神抬手拭泪，哀声道：“只是，我想再见那位学士一面，与他道别，他的一片真心，我永远也无法，无法回应了。”
贝蒂捂住脸孔，跪坐在海塔尔公爵脚下，哽咽无语。
格伦僵在那里，无语地怒斥七神之残忍，竟在如此静谧的夜晚，让自己卷入暗恋女子的绯色绝恋里。
他暗自咬牙，冷声道：“只是，不知，夫人要见的，是哪位学士？”
贝蒂忍住悲声，仰头望着他，晶莹的泪花让她看起来愈发楚楚。
“他，是之前随您前来的助理学士，不久前刚被破格晋升为博士的那位……”那美丽的姑娘轻声吐出恋人的名字。
“布鲁斯，布鲁斯*班纳。”
…….
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斯蒂夫深深呼吸着带寒意的空气，让自己灼热的思绪冷静下来。
“……久等了。”金发骑士对着空荡荡的长阶说道。
两个人影从窗台和回廊里翻进来，是娜塔莎和克林特。
斯蒂夫的眼角微红，他紧锁眉头看着这两位暗夜的行者，显然，对方已经无意隐瞒，而那位“女爵”的身手绝不可能来自任何一个贵族家庭。
“我如何相信，房间里，卡特的遗物，不是你们伪造？”斯蒂夫沉声问道。
“我们也很难相信，您真的死而复生，可是，真实就是真实，大人。”克林特耸肩道。
斯蒂夫抿唇不语。
娜塔莎朝他走近一步：“您站在这里，与我们对话，而不是冲进小史塔克的屋子，把他从熊岛扛走，我想您也选择了相信。”
提起托尼，斯蒂夫的目光柔和了些，他揉了揉跳疼的额角，深深呼吸。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熊岛的莫尔蒙家族，也是神盾的，或者说，也是你们情报网的一份子吗？熊岛真正的继承人是谁？”
“是托尼。”克林特抢答道。
“什么？”斯蒂夫皱眉。
“是的，是托尼*史塔克。莫尔蒙家族早在疯王时期就已经人丁凋零，最后一位继承人夭折之后，霍华德公爵就收回了封地，所以，这块乐土的继承人，就是小史塔克。”鹰眼比划着解释。
斯蒂夫眨眼，看向娜塔莎“那么你的身份，是伪造的吗？”
娜塔莎微笑：“你是问哪一个身份？”
克林特骄傲地拍拍同伴的肩膀：“塔莎特别棒，是不是，因为每一个身份，都是真的。”
红发的女子扬起下巴，坦然道：“我是莫尔蒙老领主买来的孤女，熊岛那位继承人是我从小服侍的，我们13岁时，他跟我求婚，结果婚礼宴会上，他被自己的亲叔叔毒死，而我也用匕首杀死了他的叔叔，岛上的分支旧族叫我黑寡妇，打算烧死我，卡特女爵救了我，史塔克公爵驱逐了那些旧族人，赐予我女爵的身份，我就留下来，打理岛上的事物，顺便，帮神盾提供一些情报和物资。”
斯蒂夫望着他们，皱眉道：“你们打算，怎么告诉托尼？”
克林特看了一眼娜塔莎，摇头道：“我们不打算告诉他。”
斯蒂夫挑眉：“以我对史塔克们的了解，他在岛上再转悠些日子，就会发现些什么的。”
“那就等他发现了再说。”克林特无所谓道，然后嘻嘻笑起来：“不过也许他会没什么精神四处打晃，我不觉得经过娜塔莎的训练之后，他还有力气能爬回床上，可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好眠的晚上了。”
斯蒂夫惊慌问道：“你们打算做什么？”
娜塔莎和克林特无语地看着他，摇头道：“大人，您太溺爱孩子了，作为一族的继承人，托尼弱的不像样子。”
“什么？我，我没有，我只是……托尼在长城受了伤…..我，我还有更多事情要跟你们确认，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这些讯息。”斯蒂夫嘟哝着，揉着额头走下台阶，朝玛利亚的花园拐去。
“他确实太宠着托尼了。”克林特对着娜塔莎耳语，听力过人的斯蒂夫假装没听到。
斯蒂夫推开卧室的门，昏黄的烛光里，床上的身影蜷在被子里，沉沉呼吸。
伏在长椅上的女官惊慌起身，憨厚的侍从对着七国的敬仰两眼发光，恭敬地递上热热的棉帕。
斯蒂夫轻声道谢，擦了手脸，才发现托尼身旁，整齐地摆放着一套柔软的寝具。
“里间石室准备了沐浴的木桶，今夜请大人在这里屈就一晚，明日我们会打扫出符合公爵规制的寝殿。”女官轻声低语。
斯蒂夫一愣，苦笑点头，请他们自去休息，走进石室脱掉沾满浮尘的长袍。
热水虽然温暖，可疲惫却让骑士的心难以安稳，拭去流连的水汽，斯蒂夫在自己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甜香。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柔软的锦被，被托尼狂野的睡姿逗笑。
少年死死抓着身旁的枕头，用一条不十分修长的白腿侵占斯蒂夫的领地。
金发骑士好笑地拢一拢睡袍，将少年的腿塞回被里，索性把自己的枕头塞进托尼怀里，屈起一只手臂充作枕头，侧躺在托尼身边。
烛光只剩一盏，摇曳着微弱的光影，少年长长的睫毛，让斯蒂夫看得入了神。
他轻轻地抚摸托尼的鬓边，惊讶地发现从下巴上冒出头来的青色微须。
斯蒂夫叔叔欣慰地笑，少年即将长大成人，成为维斯特洛大陆最聪明的勇士。
酒醉的”勇士”在梦里皱眉，丢开怀里的枕头，伸手朝虚空里抓挠，嘟嘟哝哝：“斯蒂夫，你去哪儿？去哪儿？”
微微睁大了眼睛，斯蒂夫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它放在自己心口，轻声哄道：“我在这里，托尼，我在。”
那只手抓住斯蒂夫的睡袍，少年把自己朝那温暖的地方靠过去，紧紧地蜷缩身体，呼吸恢复平缓。
他的骑士无声扬唇，好吧，也许离完全长大还差些时日。
他“毫不宠溺”地伸开长长的手臂，把少年整个抱在怀里，睡意朦胧间他恍然发觉，那股熟悉的甜香，正是托尼用惯的味道。
斯蒂夫闭上眼睛，睡得无比安稳。
（下章待续）
PS:
解封地图：高庭，提利尔家族的封地。
旧镇，参天塔伯爵，海塔尔家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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