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盾铁】钢铁之心(冰与火之歌AU)

29.醉行,罪悔和风车

 

“早安,大人。”红发女官微微躬身。

“哦?哦,早,早安,佩珀。”金发骑士一惊,继而点头回礼。

女官瞥了一眼瓷盘里的黑炭状面饼,眉心一动,轻声问道:“昨晚还好吗?”

“什么!?”斯蒂夫差一点打翻了手里的锅子,他惊恐地睁大了那双蓝眼睛,望着同样一脸惊讶的女官。

“……看来昨晚不太好,托尼他,我是说公爵大人,喝得太醉了是吗?”佩珀了然地笑笑,抬手扶正炉灶上的煎锅,熟练地将煎蛋翻面,然后滑进银盘里。

斯蒂夫抬手抚了抚领口,耳朵微微发红。

“喔,是,没有,我是说,托尼他…..”

女官抬起美丽的眸子,微笑地打断骑士大人慌乱的句子:“哦您无需掩饰,大人,我见过太多次他喝醉的样子,说实话,临冬城的浪荡子这名声,也不完全是斯坦的杜撰,他喝醉了丢在女人床上的宝石颈扣,镶金腰带,戒指,数也数不清,哦还没加上他甩丢的无数双好皮靴。”

斯蒂夫苦笑,微微放松了肩膀,接过女官递过来的加了牛乳的甜茶。

佩珀将一勺细砂糖放在鸡蛋里,利落地搅动蛋液,然后铺散在铁锅上,轻轻地拿起一只小铲,掀起凝固的一角,轻巧地卷成长长的蛋卷,撒上细细的芝麻。

“他十六岁的生日宴会更加荒唐,几乎喝倒了所有的贵族老爷们,在临冬城的大厅里拉扯着他们的袍子不许人家离去,后来只能让哈皮扛起他送回卧室,然后他又跑出来,对每一个见到的人奉上迷人的微笑和热情的亲吻。”

斯蒂夫端着杯子的手一颤,热茶泼洒在他的新袍子上。

佩珀及时递上帕子,叹息道:”我能想象您昨夜的辛苦,大人,即使喝醉了他也不会安静。“

斯蒂夫草草地擦拭了几下,迟疑道:“所以,他,喝醉了,会到处……”

“乱跑,傻笑,喋喋不休,还有亲吻。”佩珀苦笑摇了摇头,将水果切开,放在乳酪旁边。

“也许您能帮我把这份早餐送给那个恼人的醉鬼?”女官打量着斯蒂夫的神色,递上银盘。

“什么,哦,好的,当然,谢谢你的汤,佩珀。”斯蒂夫放下茶杯,神不守舍地接过餐盘,朝卧室走去。

那么,昨夜的那个吻,不过是一个酒醉的误会吗?

斯蒂夫端着餐盘,靠在敞开的寝殿门扉,看着空荡的床铺,轻声叹息,然后朝地窖方向走去。

地窖的门开着,斯蒂夫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一个实在不能称为模型的风车模型,正矗立在地窖作坊的正中央,而托尼光着脚丫,骑坐在那三人高的风车上,正握着一把铁钳,将一块铁皮卷成他希望的模样。

“哦天哪,托尼……”斯蒂夫轻声惊叹。

高卷着袖口的公爵肩膀一动,回头笑道:”嘿,早安斯蒂夫,怎么样,我的风车?”

斯蒂夫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震撼,缓缓地走下台阶,仰头道:“这,这太惊人了,你,你清晨起来做的?”

托尼抬手拭去鼻尖的汗珠,点头道:“灵感女神光顾了我的梦境,把我从宿醉里敲醒,等我把烛台弄好,就可以把这玩意儿拖到海边试一下。”

“试?”斯蒂夫恍惚问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那冰冷的金属底柱。

托尼垂下目光,贪婪地描绘着金发骑士的眉眼,继而移开目光,专注着手里的工作,把薄薄的铁卷扯得哗哗作响。

“把这个插入海中,风会带着叶片转动,而只要,我们,把叶片和绳索链条链接起来……”托尼用力扭紧螺丝,咬牙说道。

斯蒂夫眼前一亮:“那么我们就能大大减少船工的劳力,而让风的力量为我们服务?天哪,托尼,这,这太棒了,熊岛最缺少的就是壮劳力!”

托尼长出一口气,用力晃了晃刚嵌好的烛台,舔舔嘴唇道:“只要能经受住海水的侵袭…..”

“先民之神在上,我的乖乖……”克林特嘴里塞着满满的熏肉和煎蛋,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咕哝着惊叹。

“你一晚上搞出来的?”鹰眼吞下满嘴的食物,仰着头吼道。

托尼得意地舒展手臂,向下面的二位勇士行了个礼:“蒙神眷顾,二位大人,你们得以亲见这神迹的诞生~”然后我们志得意满的公爵老爷摸了摸鼻子,干咳道:”现在,哪位好心的大人能帮我弄个梯子来?‘’

斯蒂夫本能地朝着托尼举起双手,然后又讪讪地缩回,克林特应了一声消失在门口,托尼扶着烛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的骑士。

在这巨大的风车模型面前,斯蒂夫高大的身材此刻也弱小了许多,他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仰头问道:“你想先吃点东西吗,托尼?”

公爵微笑:“你凌晨起来给我做了这些吗?谢谢你,斯蒂夫,我想还是等我能踩到地面再好好享用吧。”

斯蒂夫一怔,托尼的笑容依然灿烂,可是总觉得,那神情像是隔着一层薄雾,不似往日生动。

木头与石阶撞击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和惊叹声也接踵而来,打断了斯蒂夫的思绪,他退让到一边,看着哈皮和克林特合力架起长长的木梯。

托尼小心翼翼地踩着梯子一点点攀下,斯蒂夫不自觉地微微向前伸臂,直到他的脚丫落在冰冷的砖石地面。

抓起温热的甜茶一饮而尽,托尼三口两口咀嚼吞咽下盘子里的食物,蹬上靴子:“哈皮,找几个人弄几卷长绳,要最结实的那种,把这个大家伙抬出去,小心别撞坏了我好不容易做的烛台,克林特,给我弄点最耐燃的油,我们得弄出点光亮来!”

斯蒂夫惊讶地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对他微微一弯:“早餐很好吃,斯蒂夫。”

托尼抓起宽大的皮斗篷套在身上,拎起父亲的旧工具箱,匆匆攀上地窖的台阶。

侍从们呼喝着把风车模型从观景台外缓缓垂吊下去,红发的女官从花园走来,伸出手,替他扣好斗篷的搭扣。

托尼抬臂搂住那纤弱的腰肢,将额头抵在她瘦弱的肩膀,像小时候一样。

“我照你吩咐的说了。”佩珀抚摸他的后背,像小时候那样。

“…..我的好佩珀。”托尼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

“大人!运到哪里去啊?”哈皮的声音从露台下面传来。

托尼松开佩珀的腰肢,深深呼吸,从观景台探出头去,大声道:“集市码头!风最大的地方!”

公爵握了握女官的手,迈步朝别院大门跑去。

佩珀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站在回廊另一头的金发骑士,她对他遥遥行礼,然后离去。

斯蒂夫一反常态地没有回礼,因为他的目光仍凝望着公爵远去的背影。

……

 

斯坦低下头,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那关节粗大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

疲惫让他向身后的软垫里靠去,伯爵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

窗棱之外,紫色的帆船从他所乘坐的君临号旁边缓缓滑过,以一种稳健而迅猛的姿态,将这艘维斯特洛大陆的官船远远甩在身后。

七国的代理宰相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凝视着那远去的商船,恨恨道:“傲慢的渔夫。”

“您是说布拉佛斯的商船?”

跪坐在他下首的白袍学士问道,将温热的药茶递给他。

伯爵伸手接过,淡淡的药香让他微微舒展了紧锁 的浓眉,他抿了口茶就放下:“这个暴富的海城处处充满了傲慢无礼的气味,如果不是愚蠢的安柏,我真是死也不会来这种充满了腥气的下流地方。”

泽莫苦笑着递上一盘蜜果:“安柏公爵还是尽力了的,您的飞行骑兵数量已经快要赶超君临的亲卫了。”

斯坦抚摸着权柄上的细细花纹,咬牙道:“哼,那个笨拙的莽夫!竟然搞砸了艾林公爵要的那批机械弩,那可是我们最大的金主,如果不能按时交付,我的资金就无法维系骑兵的开销,北境第一铁匠?笑话!若是托尼……”

胡须花白的伯爵猛然抿唇,用力地握紧了拳头,那个名字仿佛给了他心口一击重拳。

泽莫也眨了眨眼,恭敬地低下头。

船舱里安静下来,只有海浪拂过船板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斯坦再次叹息,却不敢闭上眼睛。

长久的失眠和噩梦,让他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迅速苍老,史塔克父子轮流在他短暂的梦境里出现。

最近,他更是几乎在白天也会恍惚看见,那个从城楼坠落的少年。

无法承认的罪恶感,和无法否认的思念,时刻折磨着他,女人的温暖身躯和学士调制的安眠药剂,都无法让这状况减轻。

将冰冷的手指伸出窗外,伯爵悲哀地发觉,南方温暖的阳光并不能带走他骨子里的北境之寒,而他比想象之中,更在意自己亲手杀死的少年。

他孩童时的模样,少年时的荒唐,大笑时的声音,还有乖乖依靠着自己时,全然信任的目光。

斯坦颤抖起来,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眼角正不受控制地酸涩着。

泽莫惊讶地抬头,迟疑着开口:“大人,您是否胸口不适?”

斯坦才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按压着心口的袍子,华贵的丝绸在他带着宝石权戒的指尖纠缠。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潜在的良知在不恰当的时候复苏,而他日理万机的狡诈思绪里,只有一件事反复回荡。

如果那孩子活着,该满十八岁了。

“该死的,该死的斯塔克。”斯坦咬牙骂着,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

 

老铁匠赛维格拨开人群,终于来到最前面,怔怔地仰望着矗立在礁石中的巨大风车。

女人们小声嘀咕着,孩子们则跳着笑着,试图挣脱母亲和姐姐的手,想要靠近看看那巨人一般的大风车。码头上的客商们也从摇摆不定的船上探出头来,船工们忘了抛下重重的铁锚,渔妇们拎着补了一半的网,怔怔地望着。

有人窃窃低语,不明白女爵的侍从们为什么要在海边安装一个巨型的玩具。

只有老铁匠震惊地看着那惊人的铸造,然后目光缓缓落在人群中的某人身上。

那位裹得严严实实的铁匠,正弯着腰,将巨大的铆钉敲进地面,然后将固定叶片的绳索牢牢缠在金属楔上。一条长长的铁锁链被层层缠绕在微微颤抖的叶片中轴,两端的链条则直直垂下,没入海里。

做完这些,他直起腰,对站在远处高崖上的箭手一摆手,克林特架起燃烧的箭头,满弓一射。

火箭穿过灶台之外飞速转动的细密铁丝罩,落入装得满满的油盘,火苗嗖地燃起,点亮了阴云之下的海岸。

明亮的烛火映在所有人的眼里,摇曳在金属的笼罩里,将那光芒远远地洒向海面。

人们忘了惊叹,也全然没意识到渐渐被乌云挤满的天空,只是愣怔地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仿佛心跳一般,明暗变换的光亮。

“海潮要来了,大人!”

有人在岸上喊了一声,人群骚动着向更高的岩石上移动,却也好奇地一边走一边回望,风浪卷起枯枝和砂砾,掀起人们的袍角和斗篷。

哈皮扯下围巾,紧紧地扎住那铁匠的兜帽,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赛维格逆着人流跳下礁石,挽起袖子,喊道:“请允许我帮您做点什么吧,大人?”

年轻的铁匠抬起头,那双好看的眼睛弯了弯,还没等他开口,一阵惊呼就从码头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一条货船正随着高高叠起的海浪,朝礁石密布的浅滩撞去。

“你的锚呢,放下你该死的锚,小子!?”赛维格大叫一声,迈开步子朝码头跑去,船工们套好绳索朝桅杆远远抛出,海边的狂风让他们失去了准头,船上的少年惊恐地抱住舱门,几乎下一刻就要被甩进海里。

“克林特!”托尼扯下掩住面目的围巾,高声叫道。

鹰眼早已经从高崖跃下,可是过远的距离让他难以在第一时间到达码头。

那艘小船已经旋转着擦过一块礁石,惊险地没有撞破船板,然后又朝着另一块礁石撞去。

一个身影猛然从人群里冲出,抓起落在一边的绳索,甩动着朝那小船抛去。

“接住,孩子!”

那人半身几乎探出码头,离得最近的老铁匠惊慌地拉住了他的斗篷。

骑士的金发被风吹乱,露出他坚硬英俊的眉眼,也许是他的声音终于穿透了风的呼啸,也许是那船上的可怜少年终于找回一点力气。

那只瘦弱的手终于抓住了绳索,将它系上同样颤抖不已的桅杆。

斯蒂夫用尽全力,拉直那根救命绳,回过神来的船工们也顶风跑来,一起扯住那根绳索。

暴风的力气比人力强得太多,斯蒂夫回头喊道:“托尼!风车!”

年轻的公爵早已经站在固定叶片的绳索处,高高举起斧子,吼道:“把绳子缠在铁锁上,快!”

哈皮和侍从们抓住海中的铁链,用力拉起铁锁的一截,斯蒂夫和船工们奋力把那绳索缠绕在上面。

“好了!”斯蒂夫回头喊道。

托尼高高举起斧子,却被风吹得倒退了两步,鹰眼终于赶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二人一起用力朝绷紧的粗绳砍下。

固定风车叶片的绳索被斩断,嗖地一声抽打了地面,又被卷入高空。

叶片们瞬间转成一个朦胧的光影,像一面薄雾制成的镜,粗重的铁锁发出沉重的呜咽,像是从海底苏醒的巨兽一般,抬起笨重的爪。

铁锁被旋转的风车拉动向上,带着套住小船的绳索从远处的海边将它拉近翻涌的码头。

众人欢呼着奔向那吓傻的少年,七手八脚地将他从靠岸的木船上拉扯上来,然而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那只木船就被铁锁拉扯着,径直撞碎在风车坚硬的底柱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巨响,随着木片碎裂开来,夹着冰碎的暴雨瓢泼而来。

“好吧,也许,还有些细节需要调整……”托尼揉了揉脑袋,嘀咕了一句,就被人拦腰抱住。

“谢谢您!感谢您!”那哭泣的女人拉扯着她失而复得的儿子拥抱着托尼,雨水混着泪水让她的面目模糊不清,可是她颤抖的手和温暖的拥抱,则让托尼不自觉地伸出手,拥住那老妇的背脊。

“太棒了,简直是神迹,神迹啊,大人!”赛维格大吼一声,加入了这个拥抱团,顺便扯着他一直没松开的斯蒂夫的斗篷。

斯蒂夫踉跄着跌到托尼的后背,被越来越多的人群推挤着,搂住了公爵的腰,小心翼翼地环着他,以防船工们的热情将年轻的公爵推倒。

“简直太神了,这位大人!”

“感谢您救助了我们的同伴,大人!”

”感谢您和您的风车奇迹,大人!”

“请允许我们铭记恩人的名字,大人!”

托尼惊慌地低头,让被雨淋湿的额发遮住自己的眉眼,摆手道:“不,不,我不过是无名的铁匠人。”

“铁……人?”有个船工念叨着,然后高高举起手臂欢呼:“铁人!做风车的铁人!”

“铁人!”

“铁人!”

“铁人!”

船工和妇人们在风雨中振臂高呼,托尼惊慌地后退,而斯蒂夫的手臂牢牢地支撑了他,一如既往地,金发的骑士站在他身后,微笑着:“我为你骄傲,铁人阁下。”

托尼怨恨地看着他的脸,即使被风雨淋湿了那头金发,那张脸依旧英俊得人神共愤,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搭在斯蒂夫臂上的手指。

船工们的欢呼声响彻码头,而铁人的名号,也从此刻,出现在维斯特洛大陆。


(下章待续)


PS:

铁人万岁~!因为感觉Ironman如果在这里写成钢铁侠有点别扭,所以,就改成铁人。

可是无论是铁人,还是钢铁侠,都是最最了不起的Ironman呀~!

大风车,吱呀吱呦呦地转.....(暴露年龄)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注重环保和资源的史塔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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