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61. 无云天，双雄战和再上城头
“恕我们不能遵从，公爵大人。”两位骑士异口同声地摇头。
“嘿，为什么？你们甚至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托尼惊愕地瞪圆眼睛叫道。
朱尼普略带遗憾地开口：“抱歉，斯蒂夫大人去水道之前嘱咐过我们……”
“托尼提议的任何事，如果前提是不能被我知道，拒绝他阻止他。”平克顿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斯蒂夫的口吻。
托尼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哦，斯蒂夫。”
不得不说，斯蒂夫了解他，托尼抬手揉了揉脸，掩住一个苦笑。
“好吧，好吧”小胡子公爵抬起面孔，放弃地耸肩：“也许这也没什么需要瞒着斯蒂夫的，我只是想在撤离之前，尽可能地带走一些塔楼里的古书，你知道，那对七国来说都算是宝贵的财富，不是吗？可能会花一点时间……”
骑士们眼睛一亮，对视了一眼，朱尼普犹豫道：“这，的确不是需要隐瞒他的坏事。”
托尼撇嘴挑眉，故作不悦道：“哦？在诸位骑士以及贵公爵大人眼里，我是经常做些不可告人坏事的家伙？”
平克顿捂着朱尼普的嘴巴，朝塔楼的方向挪过去：“我想起来了，塔楼里有一块很大的油布，可以把古书包起来带走，大人，我们会很快带着古书出现在北门的，塔楼下面有条捷径。”
托尼高傲地颔首，两位老骑士拉扯着朝藏书塔楼跑去。
年轻的公爵不再看那二人的背影，而是抬手握住了颈间发烫的瓦雷利亚钢环，高声喊道：“克林特！”
片刻，一个身影从塔尖滑落城头，目光锐利的神箭手拎着托尼改良过的长弓。
“海盗尝试登岸了是吗？”年轻的公爵拢着长袍，海风拂乱了他略长的额发，露出那双晨星一般明亮的眼睛。
神箭手皱眉：“如您所料，大人，他们再次登上了小舟，朝着水道的方向前进了，人数很多，目前没发现飞骑兵的踪迹。”
托尼微微垂下目光，轻声呢喃：“哦，那装备很珍贵，但他们早晚要来的…….”
“您说什么，大人？”克林特朝他走了两步，皱眉问道。
托尼抬起头：“放弃城楼，克林特，下去水道开启最后屏障，把斯蒂夫和骑士们带到北门去，我和另外两位骑士会带着古书跟你们在北门汇合。”
克林特略显惊愕地挑眉，下意识地跟着托尼走下残破的石阶：“您要放弃风息堡吗？”
托尼脚步略顿，抬头朝藏书阁瞥了一眼，然后叹息道：“是的，恐怕是的，克林特，一旦我们不得不启动最后屏障，那么海盗，和我们都无法从水道进出，风息堡，就会成为我们的坟墓。”
克林特抿唇，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这矗立千百年的堡垒：“我想，斯蒂夫大人，会理解您的。”
托尼平静地转身：“和他活着相比，一点怨恨算得了什么？我得去帮那些年迈的老人，靠他们自己可抢救不了多少古书，北门见，克林特？”
“北门见，大人！”神箭手回应着，快速地消失在楼梯下面，哦他总是要从扶手上滑下去的。
托尼无奈地朝下头瞥了一眼，退后两步，躲进城墙的阴影里，藏书阁里冲出来两位吵闹的骑士，每人都扛着一个大油布包，踉跄地朝北门广场跑去。
“不是个好计划，大人。”召唤灵终于忍不住开口，钢环在托尼的领口下发亮。
“我不擅长做计划，贾维斯，那是斯蒂夫擅长的。”托尼微微一笑，慢慢地，再次登上城楼。
人偶士兵们缓缓地围绕着城头移动，托尼走到他一直坐着的木箱那里，挽起袍袖，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绣着多恩亲王的族徽，克林特一直背着它，惊叹于多恩王子的慷慨。
或者说，那曾经装着特查拉的慷慨馈赠。
托尼抱着它，抬头看了看天空，风吹散了海面的云，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
海底绞杀盘的轰鸣声，让斯蒂夫没能第一时间听到神箭手的呼唤，然后那搅动海水的机械停止了。
骑士们回头，克林特握着操控机械的把手，高声道：“海盗们集结了更多小船，朝水道来了，我们得启动最后屏障了。”
斯蒂夫微微皱眉，年迈的老骑士喘着粗气，骂道：“他们竟然连命也不要，打算硬闯吗？”
圆脸的间谍耸肩：“若是能凭几十人的血肉，填饱海妖的肚皮，我想那海盗头子会觉得划算嘞。”
将盾牌收到背后，斯蒂夫沉声问道：“这是托尼的意见，他在哪儿？”
“他跟另外两位骑士在藏书阁收拾古书，现在应该快到北门了，我们说好在那儿集合。”
“北门！？他这是要让我们弃城吗！？”杜根惊愕地吼道。
斯蒂夫握住了老骑士的手臂：“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杜根，先活下来。”
那双蓝色的眼眸即使在昏黑的水道里也清澈入心，老骑士抿唇不语。
机械水怪的轰鸣再次响起，三人乘坐的小舟越过破败的第一道闸门，返回广场内的码头，斯蒂夫迈步跳上广场的台阶，拔剑砍断了固定的绳索。
失去阻力的巨大的石块和断裂的雕像，所有广场上古堡里能搜集到的大小石块砖片，从简易木板搭建的斜坡上滑落到狭窄的水路通道里，溅起无数水花。
拜拉席恩祖先的巨大石雕头颅成为最后的封印，它翻滚着滑下，留下让人心惊肉跳的碎裂声，木板滑道在它身后碎裂破烂，那颗庄严肃穆的脑袋轰然卡住了窄小洞口的最后缝隙。
“祖先保佑。”克林特吐出应景的感慨，然后转身“我们得快些，大人，他们都在北门等着呢。”
“铜门城的斯通家，对我们并不友好，尤其是成为风暴地的最大领主之后，那位女爵倨傲狂妄，从不曾接见我们。”杜根跟在二人身后，小声提醒道。
“只要能庇护那些流民就好，先躲过海盗的袭击……”斯蒂夫说着拐过广场的转角，北门已经打开，而流民们依然聚集在门口，惊呼连连，向门里逃窜。
“搞什么鬼？”克林特嘟哝了一句，朝那边跑去：“山姆！出了什么 ……”
看清了门外的情况，鹰眼的神情也瞬间变得跟那些流民一样惊愕愣怔。
身形高大的黑袍骑兵从马上高高跃起，银色的左臂上印着一只红星，这手臂正握着把尖刀朝着欢乐山姆直劈下来，而老山姆还只堪堪摸到佩剑的把手。
“铛！”
金属撞击的巨响刺痛了每个人的耳朵，尖刀和星盾的撞击力让双方都吃了一惊，然后双双退了几步。
斯蒂夫平举盾牌，将山姆挡在身后，金发微微凌乱，抬眼看站在他对面的男人。
对方也觉得手臂发麻，紧紧攥了刀柄，半张脸孔被黑色面巾遮盖，只露出黑眼圈极重的一双眼睛。
在他身后，是铜门城的蓝底铜扣旗。
“你为何阻碍我们，斯通家的骑士！？”斯蒂夫紧皱眉头，朗声喝问。
“我不是斯通家的骑士，只是收了人家金龙的卡奥！”马王瓮声瓮气地回应，再次翻转利刃，做出攻势。
“铜门城的斯通！你们要反叛吗！？还是你们已经成为九头蛇的爪牙？不然怎么敢忤逆领主！！！？”杜根站在北门之下，抽出长剑大声喝问。
“闭嘴！你这老不死的愚顽！风息堡早就是座空城，少摆领主的架子！不过是想跟海贼合谋，对我们铜门城趁火打劫吧！？”骑兵们在马上狞笑骂道。
老杜跟额角青筋暴起，高声吼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啊，拜拉席恩家的爵爷还活着！传说中的骑士还活着！斯蒂夫▪拜拉席恩公爵大人，还活着！！！！！”
骑兵们顿了一顿，笑声在北门爆发开来。
“这老头急疯了！”
“怕是得了糊涂病，以为自己还活在几十年前呢！”
“传说的骑士还活着，没错！我兜里还揣着一条龙呢！”
“哈哈哈哈哈哈！”
没人理会杜根的宣告，铂金卡奥却在笑声炸起时举刀，斯蒂夫手肘一推，欢乐山姆踉跄两步退出战圈，克林特扶住了他。
马王挥刀直劈，金发骑士举盾格挡，躬身进步，横腿而扫，马王高高跃起，半空蜷翻，落在骑士背后，反手推刺；骑士侧身躲过，用盾回敲马王手腕，那把尖刀便脱手掉落，被骑士脚尖一踢，瞬瞬插入路边石缝，兀自抖个不停。
骑兵们的笑声渐渐止了，他们静默地僵在马上。
铂金卡奥微微皱眉，迅速从腿侧抽出一双匕首，双手虎口相对，反手曲臂而刺，仿佛旋转的飞花一般利落刁钻。
骑士堪堪躲开连环刀光，猛地双膝一弯，单手举盾牌格挡刀锋，俯身滑步靠近对手，马王再次高高跃起躲避，单脚踩了星盾借力翻身，骑士就地一滚卸去力度，反手抽起石缝中的尖刀，马王落地不停，回头将手中匕首掷出。
匕首的刀锋堪堪刺破斯蒂夫的肩头，划出一痕深深血肉；斯蒂夫的长剑也几乎同时脱手，割裂了马王的发辫，连带他遮面的黑巾也碎裂掉落。
“大人！”杜根和山姆惊呼。
长发齐颈而断，铂金卡奥的不败神话从此打破，他惊愕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对面同样惊愕的骑士。
斯蒂夫跪在沙地，单手撑着星盾，愣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再一次站在时空之门面前，又像是在无数次追忆的梦里，只是，这一次，那背对他的人，终于转过身来。
“巴，巴基？”斯蒂夫轻声唤道。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头发蓬乱，目光惊惧，全然不是记忆中浅笑不羁的巴恩斯模样，可是这张面孔，虽然沧桑疲惫，胡须凌乱，明明就是故人容颜！
“巴基，是你吧？你没死，是吗？”斯蒂夫朝他伸出手，却无法站起身来，力气全都化作了勇气，问出这一句。
对方却像是看到什么怪兽一般，猛地退了几步，然后扭头朝着铜门城的方向跑了！
骑兵们还没来得及决定究竟是追着“主将”逃跑呢，还是遵循泽莫将军的命令严防死守北门通路，一声惊叫就打断了他们所剩无几的思考力。
翅膀震动的声响从海面传来，极小，极密的一团影子，出现在远处的天空。
“是飞骑兵！”流民们惊叫着朝门外涌去，却被那些回神的骑兵们齐齐堵住。
“放他们过去！这些该死的小子们，飞骑兵的火油弹一旦落下，整个风息堡也难逃焚毁的命运，你们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葬身火海吗！？”杜根怒骂着，大胡子剧烈地颤抖。
“我们有什么办法？”骑兵分队长咬牙举着长枪，怒吼道：“如果放过这些流民，那么我们也会被将军大人处死的！”
“求求您，大人！只要把我的孩子带走，只要放我的孩子过去！”流民哭喊着举起自己幼小的儿女，将他们塞向骑兵的马背，甚至不顾那些明晃晃的尖刀。
孩子的哭喊和骑兵的喝骂响成一团，封锁人流的刺木桩被不断推挤，北门乱成一团。
斯蒂夫站在那里，血顺着肩头涌出，染红左边的袖口，耳边的哭喊像是蒙着一层油脂嗡嗡不清，眼前的混乱都化成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他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想要追上去的念头，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臂，用力摇晃，他用尽全力才把意识聚拢回当下。
是克林特，握着他的手腕大声说着什么，而他茫然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朱尼普和平克顿拖着两大包东西冲出北门，愣在那里。
“托尼！”
斯蒂夫的心口一跳，耳朵里的声音猛然变得清晰起来，目光也终于不再涣散，他皱起眉头：“托尼没跟他们在一起？”
克林特点头，大声道：“我去找他！”
斯蒂夫猛地抬头，那些飞骑兵已经逼近塔楼，不好的预感攀上他的心口，他摇了摇头：“留在这里克林特，我去找他！”
说完，传说中的骑士大步跃上分队长的马背，单手握住铜门城的族旗，高声喝道：“风暴地的子民们！我是斯蒂夫▪拜拉席恩！无论你们是否承认，我都是风暴地的守护者！”
人们渐渐安静起来，被星盾边缘按住咽喉的骑兵队长瞪圆了眼睛，惊恐僵直。
“无论是铜门城，还是风息堡，都是风暴地的一份子，正如你们一样，都是同胞亲友，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能被漠视，被抛弃！我理解斯通女爵的恐惧，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独力支撑心力交瘁，不得已只能让步，可我相信这不是她，也不是骑卫队的本意！因为他们本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不是吗！？”
斯蒂夫真挚恳切的声音，让骑兵们的眼神微微一黯，沉默地看着挤在刺木桩边缘的流民们和那些抽泣着攀住马头的孩子们。
飞骑兵的影子已经滑过风息堡的外壁，斯蒂夫蓝色的眼睛如海深沉。
“如果此时此刻，是你的亲眷爱人，孤立无援，绝望无助，难道你能视而不见吗？荣誉和财富，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我愿抛弃风息堡公爵的荣誉，丢弃拜拉席恩家的名望，用我所有的一切，换取这些流民的性命，请将我的话转达给女爵大人！我想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而她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你们！”斯蒂夫目光凛然，松开了手里的旗帜。
“大人！”咆哮骑士们哽咽低呼。
骑兵队长举起双手，急急挥动，斯蒂夫移开了星盾。
“放，放他们过去，你们这些，这些该死的，让公爵，哦不，让斯蒂夫大人过去!”
刺木桩被移开，流民们匍匐在地，朝着金发的骑士颤抖叩首。
金发骑士跃下马背，步伐不停：“咆哮骑士团，带着流民们离开这里，克林特，去找娜塔莎和神盾商会接应，我去找托尼和布鲁斯，然后我们…….”
逆着人流，克林特一跃落在他前头，摸出长弓：“别废话，我猜他肯定还在城头，不知又想什么坏主意！”说完神箭手几步消失在长阶之上。
斯蒂夫皱眉回头，杜根他们没有追上来。
“我们已经跑不快了，大人，不过，我们会守住北门，直到您回来！”杜根四人站在宽大的北门之下，抽出长剑，微笑道。
斯蒂夫眼眶一热，浅浅一笑，扭头朝塔楼飞奔。
…….
“啊啊，飞骑兵终于来了。”托尼懒洋洋地说，抚摸了一下颈间的召唤灵。
“我会陪您到最后的，大人，别想把我摘下来。”召唤灵发出一道金光，那个温柔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严厉。
托尼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你无论何时都能猜到我的想法啊，贾维斯。”
“从您五岁开始，我就知道您绝对会震惊七国，用谁也想不到的方式。”那声音轻声一叹。
托尼心中一酸，轻声道：“哦，贾维斯，对我来说，你一直活着，在这里。”他把钢环放在心口。
“我一直在，大人。”临冬城学士大人如此轻声回应。
托尼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抬手解开斗篷的搭扣，懒洋洋的笑，迈步踏上城头，只是这一次，没人在他身后逼迫。
风吹人偶们在他身后，摇摇摆摆，飞骑兵怀里的火油弹近在眼前，托尼朝着虚空抬起了脚。
“安东尼▪爱德华▪史塔克！”
被呼唤了全名的北境公爵惊愕地瞪大那双美丽眼睛，在半空里歪扭着回头。
“给我下来，你敢…….”斯蒂夫英俊的面孔此刻扭曲而狰狞，他以突破人类极限的速度朝城头扑上来，简直要四脚着地的爬上台阶，动作滑稽的要死。
托尼不由地笑出来了。
可是，他还是该死的好看。
“可惜，本来我能跳得很帅呢。”托尼嘟哝着，歪扭着身子落下城头。
斯蒂夫拼命伸出的手只抓住了他披在托尼身上的斗篷。
斯蒂夫扑在城头，惊恐地叫着：“托尼！！！！！！！！！”
海风从高高的城墙下方翻卷而上，带着一声呼啸和大笑。
金红色的巨大翅膀在阳光下展开，却并非什么传说里的神鸟。
那不过是一个御风而起的男人，和他改良之后的飞行机甲。
（下章待续）
PS：劳动节愉快呀~苏来劳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