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02.旧招牌
熊岛码头，宝石蓝的斗篷在海风里翻卷。
索尔重执王权，首相大人终于能暂时摆脱繁杂的政务，与爱人和孩子们团聚。
来迎接他的是永远微笑和气的大学士贾维斯，每次看到他，斯蒂夫都在心里默默感谢诸神。
这“行走的奇迹”身后跟着一串小尾巴，斯蒂夫朝着孩子们伸开手臂，只有五岁的彼特炮弹一般扑过来，用软软的手臂揽住斯蒂夫的脖子，让他将温暖的一小团搂在怀里，扛到肩上。
已长成小少女的旺达优雅地行了个礼，已经扑出去一半儿的小快银无奈地打了个旋儿，回到他姐姐身边，随着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欢迎您回来，首相大人。”
斯蒂夫心里一空，略觉失落地苦笑：“.......孩子们，我还是想听你们喊我斯蒂夫叔叔。”
皮特罗眉目一展，旺达却抬手握住了兄弟的手腕，淑婉地回答：“最近我们在修习礼仪.......我做得对吗？”
她抬眼瞧着侍立一旁的贾维斯，那和气的大学士对她浅笑赞许：“做得很好，我的小女士，可这里没有旁人，您放松一点也无妨。”
旺达抿唇一喜，皮特罗已经化作一道银光挂在斯蒂夫的斗篷上了,金发的首相大笑着用胳膊兜住他。
“托尼信上说你们长高了许多，哦天哪，你长得像小马驹一样结实了，皮特罗！”
“我呢，我呢？我也像小马驹吗？”彼特扳着首相大人的额头问道。
斯蒂夫腾出一只手扶着孩子的腰，眨眼道：“至于你，我的小先知，你的小脸脏得倒像小狗熊，又钻到托尼的机甲房里去了？”
“他简直要在那里生根发芽了，整天黏在托，嗯，父亲大人身后。”小旺达抬手，将头发掖到耳后笑道。
斯蒂夫将两个男孩子一左一右担在肩头，伸出一只手握住旺达的小手，轻声道：“至于你，我的小公主，你该多吃点东西，我只是忧心北境的风会将你吹走嘞。”
旺达抿唇笑着，眼睛却不经意地瞥向浅笑随行的大学士。
“公爵大人在集市等您呢，说要让您也尝尝甜美的热饮。”贾维斯引着一行人拐向码头集市的小路，热情的熊岛人将点心和水果塞满了孩子们的袍袖和兜帽，却拒绝斯蒂夫递出的银鹿。
他们像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来到老铁匠的旧铺子，这里已经是熊岛铁匠的新据点。
斯蒂夫眯起眼睛，皮特罗和彼特乖觉地捧着食物，从骑士的肩头跳到地上，旺达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指尖，一缕红光抚平了某位公爵脑后乱翘的头发。
北境之王尤未觉察，标志性的金红色斗篷半搭在他肩头，活像一条坠地的尾巴，他拖着那尾巴在铁匠铺门口的小广场来回乱窜，挽起袖口露出一截蹭了机油的手臂，似乎要亲手敲打个什么出来。
金发的首相大步上前，脚尖一挑，将那斗篷角攥在手里，往怀里一扯，北境公爵便踉跄着退了四步，撞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双令人喜爱的蜜色双眸便望过来，继而弯弯眯起：“哦，你回来了。”
所有的疲惫和紧绷都随着怀里之人的一言一笑而消散，斯蒂夫将斗篷展开，好好地拢在公爵肩头：“我以为你要请我喝一杯，嗯？公爵大人？”
托尼眨眨眼，斯蒂夫了然苦笑，看来他早已经把这回事儿忘到异邦大陆去了。
“好吧，给我说说你这回又琢磨出什么奇妙的机关来了？”斯蒂夫在水池边浸湿了手帕，去擦托尼鬓边沾到的油污。
“听我说，斯蒂夫，这次绝对是惊人的........”托尼在手帕后露出兴高采烈的半张脸。
“大人！您回来了！”老铁匠赛维格突然越众而出，紧紧抓住首相和公爵的袖子，急火火道：“王都密报，我正要找您呢，快，二位都随我来。”
众人不疑有他，急匆匆跟随老铁匠返回熊堡，任孩子们在路上如何聒噪追问，赛维格对密报内容也不吐露半字，直到地下室的作坊大门合拢，只留下斯蒂夫，托尼和老铁匠三人。
“......你知道关门并不能阻挡贾维斯，鉴于他真的是无所不知，字面意思上的。”托尼跳坐上宽大的工作台，摇晃着一双腿。
“而没有大人您的命令，贾维斯不会主动探查无需他过问的讯息。”赛维格拂下兜帽，正色道。
“出了什么事，赛维格大人？”斯蒂夫皱眉，在托尼身边站定。
“没有什么王都密报........”赛维格叹息开口。
“啊哈！我就知道，不然奥创不可能这么安静，那些可怜的王都渡鸦必会满身口水地摊在塔楼.......”托尼的嘟哝被斯蒂夫的温柔眼刀扼杀在摇篮。
“可王都的密旨总会来的，只要大人您，还打算继续研究那个的话！”赛维格恳切道，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斯蒂夫。
首相大人心中一跳，转头望着身边的小胡子公爵：“那个，是什么，托尼？”
七国第一铁匠抓抓脑袋，耸肩道：“我正要跟你说呢.......”他从桌台上跳下，兴冲冲地跑到宽敞地穴的四角，将蒙着白布挨个取下，赛维格发出一声难辨情绪的低吟。
四只金属立架仿佛四只龙爪，扣住一只水晶球，而水晶球内似乎又包含了什么。
斯蒂夫眯起眼睛凑近，托尼单手扣住一只龙爪轻声道：“是高度提纯的振金......”
首相大人心中一惊，抬眼望向英俊的公爵，在那双明澈的眼眸里看到了熟悉的渴求，那是霍华德的眼神，是史塔克家永不停歇的求知欲。
“高度提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骑士？”托尼扯住首相大人的领口，沙哑的声音和明媚的目光几乎能斩获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斯蒂夫用尽全力才能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瞥了一眼脸色青白的老铁匠赛维格。
“你，造出了，空间宝石.........？”
“准确地说，是类空间宝石，有了这个，你知道我们能做什么？”托尼兴致勃勃地拉扯爱人的手腕，金发的首相却纹丝不动。
“斯蒂夫.......？”托尼轻声呼唤骑士的名字，而首相大人回握了他的手，将他兴奋的战栗稳稳地握在手心。
“我只想知道，这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忧伤地望着他的爱人，托尼怔了一怔，继而笑道：“你在说什么呀，斯蒂夫，这是震惊七国的新发现，有了它，我们就能缩短时空的距离，甚至能让时光倒流，只要.........”
赛维格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将那饱经风霜的破旧铁板从袖中掏出：“您还记得我的招牌吗，大人？”
托尼皱眉：“我不想跟你谈什么招牌，赛维格，你不该只把目光放在熊岛的铁匠铺里......”
“我一度以为是宝石将你带来，或者说，是宝石让霍华德大人复活，来到我眼前。”赛维格继续道，用苍老的目光凝望着那些冰冷的金属。
“我招牌上的，并非是四方形的铁块儿，而是......”老铁匠犹豫着沉默，托尼补完了他的句子。
“是空间宝石。”
斯蒂夫握着他的手指微微一缩，赛维格抬眼点头：“是啊，正如您猜到的，霍华德大人，曾一度拥有过空间宝石，在它被补丁脸偷走之前......这宝石美丽，强大又神秘，你父亲日夜不眠地钻研分析，把他的想法展示给我，那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理念，却又为现世所不容的力量。您不明白吗，大人？”
托尼皱眉不语，斯蒂夫揽住他的肩膀。
“宝石神力，不当为人所有，每当人类想要掌控宝石，便会招来灾祸，对力量的猜忌和畏惧，在黑水河畔，大人您难道还没看清人心贪念吗？”赛维格跪俯在地，苦苦肯劝。
“难道因为畏惧便放弃尝试，因为猜疑便舍弃真理，这就是我父亲教导你的？”托尼握拳低吼，老铁匠伏地无语。
“这个，类宝石能做什么，托尼？”斯蒂夫轻声问道，公爵紧绷的肩背缓缓放松。
“.......你想知道？”公爵疑虑地瞧了他一眼。
首相大人的英俊一如往日：“如果亲眼看看它的功能，有助于帮助我理解你的想法的话，前提是不会造成什么损伤？”
托尼翻了个白眼：“哦得了，别被危言耸听的老铁匠吓住了，这不过是个初步设想，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宝石，只是，有一个很有趣的发现。”
他拉着斯蒂夫在地穴正中站好，在手腕上的金属环上拨动几下，四声脆响连成一片，赛维格惊愕抬头，金属支架上的水晶球闪过一丝幽蓝，开始缓缓旋转。
仿佛时空在眼前流转，水晶映着地下室的烛火旋出一室繁星点点，斯蒂夫搂着爱人轻叹：“到目前，我还是蛮喜欢的。”
“嘘，惊喜还在后面.......”
那些繁星渐渐凝聚成线，勾勒出一个虚幻的人影，斯蒂夫猛然瞪大了眼睛，虽然明知是假，仍然挺直了身躯。
那是一个身材不甚高大的男人，断续的光线勾勒不出他英俊的面目，却将他习惯性的一举一动描绘得栩栩如生。
他将宽大的袍袖褪到一边，挽起袖口，抄起一根细长的羽毛笔，在斯蒂夫身边的桌台上奋笔疾书，写到兴起，还要捻起那张羊皮纸，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口里念念有词。
“先民之神在上........是霍华德。”
斯蒂夫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那人的光影围着他们绕了个半圈，然后突然听到了什么似的，将笔纸一丢，朝着楼梯迈步跑去。
首相大人下意识地随着他迈步，却被小史塔克公爵牵住了手腕。
霍华德的光影在第三级台阶上一晃儿而散，又落成满盘碎星倾塌，消散在摇曳的烛光里。
托尼扭转了腕上的金属环，水晶球停止旋转，斯蒂夫的心却依然在悲喜里狂跳。
“它能，在逝者曾经生活过的封闭空间里，重现一点他生前的小片段。”托尼小心翼翼道：“我目前无法预测这片段会反应哪段时光，甚至不知道类宝石如何筛选这些片段，甚至连这一个也是我偶然发现的，它甚至称不上有什么功能，可我想.......”
斯蒂夫回头望着他，眸中含泪。
“我想，也许，偶尔，能再见到他，也不错。”托尼抿唇道。
“你也，想念他，是吗？”斯蒂夫搂住托尼，轻轻拍抚年轻公爵不再瘦削的背脊。
“嘿，我们在讨论金属和魔法，而不是恋父情节........”小胡子公爵低声嘟哝道。
“或许，以后，我能让他的脸更清晰，也许能分析他的唇语，或者可以让他跟我们对话，甚至可以........”托尼仰头，迎上斯蒂夫哀伤的目光。
“或许，我们可以将他带回来，是吗？”
“你也这样想吗？”托尼惊喜地问，环住爱人的腰。
斯蒂夫闭上眼睛，握住托尼的手指，将它们放在心口：“我曾见过空间宝石的威力，它将我放在时空之门的两端让我选择，你知道我，在那两扇门里看到了什么？”
托尼惊惧地握紧了双手，想起那些攀附而上的黑纹和窒息般的痛苦。
“过去之门里站着佩吉，而未来之门里，我看到了你。”斯蒂夫轻声叹息。
托尼一愣：“而你，选择了我？”
斯蒂夫点头：“我爱佩吉，她的离世让我痛苦不堪，我甚至想随她而去，可我遇到了你，我不能再舍弃你。过去我从未遗忘，而未来我会亲自守护。这就是我的选择，托尼，而不是宝石的。”
“我没有被宝石的力量迷惑，斯蒂夫，我只是.......只是......”托尼闭上眼睛皱眉道。
“你只是想要做得更多，做得更好。”斯蒂夫倾身亲吻他的额头：“振金的能量不该用在回溯过去，而你是我的未来学家，我不想让任何人或者事困住你，你就是最好的。”
托尼倚在爱人怀里，唇角微扬：“比霍华德▪史塔克更好？”
斯蒂夫眨眨眼：“当然，毕竟他本人都承认，你是他最棒的发明。”
赛维格默然地退出地下室，揉了揉老脸和老眼，自己这半月来的焦虑和苦口婆心，还不如首相大人的一个拥抱管用。
苦笑着，老铁匠对一脸好奇的孩子们招手，取出藏在袖子里的旧招牌：“帮我挂回去，皮特罗，老铁匠的招牌可不能丢啦！”
一道银光欢叫而去，四方块儿的招牌重新在铁匠铺的上空晃晃悠悠。
斯蒂夫突然打了个寒颤，将怀里的公爵用斗篷包揽严实，扛出地下室。
“嘿，斯蒂夫，你怎么了？”
“一想到地下室有霍华德的鬼魂，我，我就无法.........总之，还是回卧室再.......”
托尼愣了一会儿，然后在首相大人的肩头笑成了颤抖的球，直到斯蒂夫脸色紫涨地将他摔进宽大床褥的深处。
（待续，也许）
PS：说好的番外篇第二，讲讲赛维格的旧招牌和霍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