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盾铁】钢铁之心(冰与火之歌AU)

63.自荐为棋,善恶双生和光明迷局

 

泽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袍角是干涸的血迹和斑斑污泥,风息堡方向隐隐有欢呼声传来。

漆黑的斗篷轻轻滑过腿侧,锃亮的皮靴停在败寇面前。

“您竟没逃走吗,泽莫?”

玛利亚▪希尔微微低头,将长剑搭上泽莫的肩头。

泽莫茫然抬眼,望着那少年一般英挺俊秀的女大臣,沉沉的瞳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草草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微笑道:“因为我在等,等一位使者,带给我好消息。”

希尔皱眉:“你就这么有信心?”

泽莫唇角微微扯起一丝笑纹:“我足够了解如何做好一枚棋子,我相信尊贵的大人不会拒绝一个卑微的请求。”

女骑士缓缓收回利刃,瞥了一眼泽莫背后的寒冷宫殿,那是铜门城女爵苏珊▪斯通的巨大冰棺。

“没人赐予她毒药,泽莫。”

黑发男人的手指猛地缩紧了。

希尔继续道:“陛下根本无意断绝斯通家残存的血脉,这一点,我希望你清楚明白。”

泽莫深深低下头,额发掩住的双眸一片冰冷。

“泽莫,永远感念慈悲的陛下对女爵十几年来的照拂,而我所求的,也只是让他们姐弟再见一面。”

女骑士微微皱眉:“身为炼金术士会的会长,约翰尼▪斯通是不可能离开君临的……”

泽莫缓缓起身,跪俯在女爵脚下,深深一礼:“我只求,保存好女爵的尸身,待我完成任务归来,能让他们姐弟,最后见上一面,不拘在哪里都好,希望大人成全。”

希尔沉默片刻:“你的密图让九头蛇损失了一支舰队,难道他们还会相信你?”

泽莫从污泥里抬起脸来,安然一笑:“只要他们还渴求金龙和权力,那么,我就还有机会。”

马蹄声从国王大道传来,希尔微微皱眉,挥手道:“我不会给你七神的祝福,但会保留这座冰铸的宫殿,去吧,泽莫,别让你的女爵久等。”

黑发的男人道谢着,瑟缩了肩膀隐没在树丛里,希尔脱下了黑色的斗篷,露出内里的金色袍子,咆哮雄狮旗飘过铜门城空寂的庭院,一队骑兵与女大臣翻飞的金袍擦肩而过,驻守女爵沉睡的寝殿。

希尔跨上骏马,扬起长剑,御林铁卫的骑兵队带着装载满满物资的牛车,绕过铜门城,朝风息堡继续前进。

……..

哈皮背了一只巨大的藤筐,从塔楼的台阶下来,抹了一把眼角,塞给坐在扶手上的鹰眼一个小布包。

神箭手闻了闻,顿时微笑起来,是酥油饼的香气。

“大人吃了吗?”三口两口吞掉食物,克林特歪头望了一眼安静的塔楼,这场大战的英雄,正在上面休息,变回博士的布鲁斯挑起了照顾病患的责任。

哈皮摇头,嘟哝道:“咱们公爵还昏迷不醒,斯蒂夫大人只喝了一杯果汁,还是不肯松手,布鲁斯只好用两个箱子给他拼了个窄榻,挨着公爵的床……再跟我说一次斯蒂夫大人哪里受了伤?”

克林特微微皱眉:“半边肋骨,一条腿,都断了,七神保佑,他们都还活着。”

哈皮紧紧皱眉,鹰眼眼珠一转,笑嘻嘻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老伙计,不然就算击退了九头蛇,我们和这些流民也得饿死在城里,说真的,你是不是把铜门城的集市都搬空了?”

侍卫官突然神色一变,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铜门城也是流民遍地,哪儿还有集市,我们,其实,其实是……”他抬袍袖掩住嘴巴,嘟哝了几句什么。

神箭手瞪大眼珠,然后抿唇忍笑,眉眼弯弯地连拍哈皮的肩膀,半晌才低声赞道:“好塔莎,不愧是熊岛女爵,领主的仓库你们也敢,噗,做得好做得好。”

哈皮涨红了脸,抓抓脑袋:“如果不是她引开了守备,我哪儿能弄来这一大车的吃食。”

鹰眼笑出了眼泪,想象守备大人对着半空的仓库瞪眼跺脚的模样:“娜塔莎呢?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哈皮恍然,抬腿就跑:“她说最后去女爵的厅院,想是东西太多,我得再跑一趟,把东西带回来。”

鹰眼笑着点头,抬手道:“酒肉草药,越多越好啊!”

哈皮应了一声,背着半人高的大筐,朝东门跑去。

北门已经被不断涌入的流民堵住,咆哮骑士团和倒戈的铜门城骑兵们正在费力地疏导他们进入广场,分发一点米汤和简单的药物。

而临海的东门几乎被人遗忘,哈皮的木推车就随手丢在路边的树丛里。

侍卫官挽起袖子,熟门熟路地拨开草丛,却吓得跳了起来。

推车边上的阴影里,六只眼睛正惊恐地瞧着他,哈皮几乎以为见到了异鬼,他颤着手用力一掰,手边的灌木枝杈应声而断,露出蜷缩在一处的一对小姐弟和一个小婴儿。

“先民之神在上,你们干嘛躲在这里头?”哈皮抖着嗓子强做镇定。

“别杀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小男孩子举起半个苹果,扯扯身上脏污的短袍子。

“也,别吃掉我们。”红发的小女孩子伸长手臂揽住她的兄弟和怀里的婴儿,那婴儿伸出短短的手指头,用力地扒住男孩手里的苹果,努力地想往嘴里塞。

哈皮愕然地看着三个孩子,摘下背后的大筐,摸出留给自己充饥的一包点心碎渣,想了想,侍卫官掏出木碗和牛皮水袋,倒了一半点心渣,冲了一碗糊糊递给他们。

“我暂时,只有这个……”哈皮在孩子们渴望的眼神里沉默了,递出碗去。

男孩子接过碗,递给他姐姐,红发的女孩子推了一下,示意她弟弟喝一口,男孩子听话地喝了一小口,再次递给她姐姐。

女孩端着碗快速地喝了一口,怀里的婴儿伊伊啊啊地扒住碗,男孩握住了它捣乱的小手,女孩将碗小心的抵在婴儿唇边,那孩子大口大口地喝光了剩下的糊糊,开始打着嗝犯困。

孩子们搂着婴孩儿,把空碗还给哈皮,侍卫官沉默地倒了另一半点心渣在里头,兑上水:“喝吧,好孩子们。”

两姐弟双目闪亮地捧着碗,轮流着一口一口珍惜地喝完了最后一滴。

“你们的父母呢?走散了吗?”哈皮把孩子们抱到车上,缓缓地推出草丛,婴儿靠着女孩的怀抱睡了。

“我们没有父母。”男孩小心翼翼地收好半个苹果,坦然回答。

哈皮惊疑地瞪大眼睛,女孩转头望着他:“这孩子是我们在路边捡到的,他妈妈的孩子太多了,不能都抱走。”

“海盗来了,砰!大人们都跑了,就剩他一个,在草丛里哭。”男孩子比划着,女孩子推了他一下“嘘,皮特罗小声些,不然他又会哭的。”

哈皮怜惜地看着孩子们,眨了眨眼睛:“那么,这孩子的妈妈可能还活着,是吗?也许我们能找到他,她往哪个方向跑的?”

皮特罗压低声音回答:“有人见她带着大孩子们挤进城里了,旺达说我们得把孩子还给她,可我们好像跟丢了?”

哈皮回头:“城里,你是说风息堡吗?”

孩子们对视了一眼,点头。

哈皮无奈地笑,伸手摸摸男孩的脑袋:“你们已经到了,小英雄们,我把你们送进去,好吗?也许这娃娃的妈妈也在里面,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待在城里,虽然暂时不能让你们吃饱,广场那里还能领到一点米汤。”

侍卫官说着,推动车子,小姐弟仰着头,坐在颤颤巍巍的木推车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耸的城门。

木轮车吱吱呀呀跨过不平的门槛,小姐弟紧握的双手微微一颤。

没有刺痛,没有阻力,古堡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哈皮将两姐弟炯炯的目光解读为对他惊人臂力的敬仰,侍卫官大笑着将孩子们推进门去。

“欢迎来到风息堡,孩子们。”侍卫官笑呵呵地推着木车走向广场。

“谢谢您,大人。”小姐姐旺达回头一笑,眸中一丝红光闪过。

…….

一只苍白的手撩开厚重的窗帘,长睫掩盖下的绿眸凝视着灯火通明的龙石岛。

松油火把的光亮里,雾色一般的热气不断从地面喷涌,傀儡卫兵们高声呼喝着,推搡着平民们刺探那些危险的地穴,收取更多的龙晶。

那些黑色的,珍贵的晶体,嵌在古老的火山石里头,像是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猛地放下窗帘,洛基回头,用那双寒气森森的绿眼睛,盯着坐在台阶之下的王叔。

英俊的亲王依旧穿着往日的华贵袍子,甚至连佩剑都没被费心取下 ,一个瞎子,就算手握利刃,能戳到敌人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洛基冷冷扬唇,迈步走下高阶,好笑地靠近他肩背僵直的叔叔。

“我要离开了,叔叔,难道你不高兴?”

光明亲王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丝犹疑:“你,要回君临了吗?”

洛基的冷笑依然挂在唇角:“君临?我当然会回去,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巴德尔亲王忧虑地皱眉,茫然伸出手,却没能握到小侄子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去?洛基,别再胡闹,惹怒你的父亲,搅乱国政,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难道乐意见到你母后伤心?”

洛基的眉心不自觉地皱起,母亲,是他最不愿想起的。

“好处?七国之王,算不算是好处,嗯,叔叔?”

巴德尔一怔,继而摇头道:“不,这不是好处,洛基,你不明白王位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权力会带来什么……”

“野心,权谋,陷阱,暗算,你想跟我说这些吗,叔叔?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流亡日子里的日常,它们是权力的伴生之物,我愿意饮下这杯甘甜的鸠酒。”洛基退后几步,躲开他叔叔的手臂,嘻嘻笑道。

“你不明白,我的侄子,它让你失去的,比赋予你的更多……”巴德尔皱眉叹道,徒然地朝前方伸出双手。

洛基停住脚步。

“王位,让你父亲失去了朋友,亲人,让兄弟分离,父子反目,爱人生怨,也让他失去了信任和爱的勇气,洛基…….”巴德尔茫然地睁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长夜。

“收起你的圣人言辞吧,巴德尔叔叔,我在此与您道别,只要您不试图逃离,那么您依然是龙石岛的逍遥王爷,我无意夺取您的性命和荣誉。”

洛基挥手迈步,打开书房华丽的大门,巴德尔霍然起身,侧转身朝着门口喊道:“龙晶和血亲,还有潘托斯那个猥琐卑劣的满大人,七神在看着你,我的孩子!别,别做违逆天理的事……”

绿眸微微眯起,门外的满德林恭敬一礼:“大人,东西都已备好了,请您登船吧。”

洛基沉默着关上大门,迈步走过长廊:“风息堡的消息可靠吗?史塔克真的在那里?”

满德林躬着背脊跟在后头:“金红色飞行机甲,风吹骑兵,绞索海妖,以寡敌众而大胜,除了托尼▪史塔克本人,我猜不到第二人选。更别提,那位死而复生的风息堡公爵,在他身边。”

洛基眉心微扬,露出一丝少年的稚气笑容:“斯蒂夫▪拜拉席恩?啊哈,他果然没死,也好,若是能一并拿到空间宝,也算不虚此行。”

“祝大人一帆风顺。”满德林在大门之内躬身行礼,却被一把扯住了胡子。

小老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洛基笑嘻嘻地扯得他哇哇跳脚。

“我怎么能离得开您呢,总督大人。”

“什,什么?可是潘托斯,我,我还得亲自去帮您跑一趟马王的草原,远古冬棺……”满德林额角见汗,赔笑道。

“潘托斯的总督嘛,换个人就是了。”洛基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松开老头的胡子,接过傀儡兵递过来的加厚毛斗篷,用大大的兜帽遮住自己,软软的毛边让少年看上去清秀又纯真。

“跟七国的宰相之位相比,满德林大人又怎么会贪恋蛮荒之地的区区一个总督呢,是不是?”洛基微笑歪头,转身扬声道:“快把满大人的宝贝抬上来!”

说罢,少年轻巧登船,身后的傀儡兵们大步抬上满德林装满珠宝的木箱以及五花大绑的小妾们。

女人的哭喊声里,满德林挤出僵硬的讪笑,他在袍袖下握紧了干枯的手指,将一块金龙巧妙地掉在跪地行礼的龙石岛守卫脚边,那守卫抬头,满德林抬手摸了摸脖颈。

洛基的船队满载离港,龙石岛守卫直起背脊,将金币掖进腰带,迈步走向巴德尔的书房。

颓然坐地的亲王听到门响,茫然抬头唤了一声洛基,就被捂住了嘴巴。

守卫抽出了他腰中的佩剑,猛地插进巴德尔的心窝,光明亲王没能发出一声惨叫,那利剑又被抽出,塞进亲王的掌心。

巴德尔的尸身横卧在地,温热的血汩汩而出,他空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演出人生最后的自杀迷局。

 

(下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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