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盾铁】钢铁之心(冰与火之歌AU)

90.甜吻无痕,洪歌泣血和学士别礼

 

王族大军驻扎在血门之外,遥望着鹰巢城的灯火,新王的大帐投出摇曳的烛光,驻守账外的凯岩铁卫仿佛笔直的长枪。

索尔单手掀开幔帐,手里拎着装满食物的竹篮,歪在长榻上的新王抬了抬眼皮,鼻尖微微一动,细细的眉就皱了起来。

“别费心了,我是不会喝药师熬的苦水的。”

“可你还在发热。”索尔坐在榻边的羊皮上,伸手抚摸洛基汗津津的额头,也皱紧了眉。

“若是你被人用熊皮缠成一只肉卷,你也会发热的,战神大人。”洛基懒懒地嘟哝,放弃在紧紧困束的熊皮袍子里挣扎。

“我是怕你在梦里乱动,甩丢了被子…….”索尔手脚麻利地解开袍子,汗涔涔的新王热腾腾地喘了一口气。

麻利地拎起搭在一边的帕子,沾了清水,索尔轻轻地擦拭弟弟的脸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有什么吃的?”洛基垂下目光,用苍白的光脚踢了一下索尔带来的篮子。

“树莓果酱,柠檬蛋糕,白煮蛋,烤乳鸽还有甜牛乳。”索尔掀开盖在篮子上的软布,食物的香甜瞬间飘散在营帐里。

洛基沉默地望着,绿眸里满是怀念,嘴里嘀咕着:“我不是小孩子了,索尔…….”

“可你永远是我弟弟。”索尔笑着,拿了一块蛋糕送到洛基嘴边。

那总是吐出恶语嘲讽的薄唇微微抿了一抿,猛地大张咬了一口,连同他兄长的手指。

“哎哟!”索尔惊叫收手,洛基却笑出了声。

金发的王子无奈地看着弟弟堪称灿烂的笑容,手指上的刺痛似乎瞬间消散,他怔怔地望着洛基,忍不住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过洛基的手臂。

新王笑了一会儿,便敞开肚皮大吃大嚼起来,凶狠得像是颠沛千里的流民。

坐上铁王座的每一天,都让他食欲全无,安枕难眠。

索尔低着头,又把手指握上弟弟的膝盖,仿佛探查失而复得的秘宝,小心翼翼地测量洛基修长的腿骨。

每一寸都温热柔软,曾经弱小玲珑的腿,如今已经骨架伸展,成了大人模样。

“不真实,是吗?”洛基灌了一大口牛乳,冲咽嘴里的食物,扯过兄长的斗篷擦拭嘴角。

“你曾经厌弃的魔法,给了我新生。”洛基扯开右手的绷带,淡金色的心灵宝石嵌在他掌心。

索尔畏惧而忧虑地看了它一眼,皱起眉心:“海姆达尔说过,向神明祈求,必要付出同等代价,你为了宝石之力,付出了什么?”

王子看着他愣怔的兄弟,有一瞬间似乎捕捉到了哀伤和悲恸,可那是太过短暂的一瞬,洛基仍是洛基,唇角带笑,眸中含泪。

 “我本想杀掉你的挚友,可惜棋差一招,让他跑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七国第一铁匠,绝不会错过这场乱子。”新王如此说着,再回头,只余下眼角一抹红,他喝干杯中牛乳,用修长手指戳了戳兄长腕上的金属环。

“神盾之环给你带来了什么启示?”

索尔将手环取下,递给洛基。

绿眸的王子只是斜倚在榻边,并不伸手。

“我还发着热呢,亲爱的哥哥,别用这些费神的东西搅扰我。”他曲起长腿懒懒说道,像是一只冬眠的蛇。

“我对你永无欺瞒,洛基,无论你是我的兄弟,亦或是七国之王。”索尔盘膝坐在他脚边,认真说道,炭火的温暖在他锃亮的肩甲上舞蹈。

洛基单手撑着额角,眯着眼睛笑了,冰冷的指尖抚上哥哥微皱的眉心:“即使,你我并无血脉牵连…….”

索尔的眉心锁得更深,他用粗粝的掌心握住弟弟冰块一样的手指,低声道:“我只知同我一起长大的洛基,是我唯一的兄弟。”

雷霆之子的隆隆誓言,仿佛重锤擂鼓,撞在洛基寒冰一样的心尖,他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倾身凑到兄长面前,喃喃道:“你对恶戏之人的贪恋毫无道理,或许,你想给我一个热情之吻…….”

索尔愕然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新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拿不准这是洛基新的玩笑还是…….

恶戏之王果然扬起细细的眉,低低地笑了,把手从索尔的掌心抽回,心灵宝石的金光在他指尖一闪而逝。

不容索尔细细琢磨这一段异样的插曲,铁甲的窸窣和皮靴疾响从账外传来。

“陛下,鹰巢城有异动!”

 

 

……..

 

天近破晓,谷地之西,密林森森,荒野无声。

谷地骑卫躲藏在密林深处,窥探着洪歌城的动静,冰原狼的族旗飘扬在旷野城墙。

马蹄翻卷起尘土,斥候一骑在暗夜里敲出连串回音,每一下都扣在皮尔斯的心门。

凯岩城的铁骑令人憎恶地警惕,九头蛇残部刚刚从鹰巢城撤出,联军的战鼓和号角便敲得山响,像是不知疲倦的捕猎者,死死咬着这蛇不放。

洛基的狡黠,加上索尔的骁勇,皮尔斯的赌局胆战心惊。

震天呼喝从从大开的城门传来,北境骑兵与皮尔斯派出的九头蛇残部在洪歌城前的荒野相遇,北境守将铁甲护身,端坐马上,身后扬起狼头旗帜,挨着九头蛇的骷髅旗。

两队人马排成一阵,遥望着王军疾行的轮廓,皮尔斯在密林的阴影里冷冷扬唇,他对小史塔克毫无信任,却乐于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让西境雄狮与冰原狼撕扯吧,砍掉一个头颅,就会生出两只,九头蛇的誓言不正是这么说吗?

可惜,不能见到小史塔克挫败的神情,因为那孩子,已经陨亡在月门之下。

皮尔斯不甚悲伤地轻笑一声,扣起兜帽,伏低身躯,带着谷地铁卫匆匆绕过战场。

厮杀声和烟尘在他身后的荒野升腾乍起,似乎能听到九头蛇残部的惨叫,那些乌合之众不过是皮尔斯投给狮狼的肉饵,而他忠心耿耿的亲卫,则互相拉扯着,翻越洪歌城东面的山峦。

只要再拖延一会儿,皮尔斯就能回到姐妹屯,他最后藏匿的财物和舰队,在那里等待他,曾几何时,鹰巢城是他坚固的堡垒,如今,他却相信海盗的路线,才能带给他一线生机。

只要北境铁骑能再多阻拦一会儿西境雄狮,只要…….

皮尔斯站在山坡,花白的头发拂过兜帽的边沿,他浑浊的瞳孔映着熊熊火光,姐妹岛似乎被天雷劈中一般,整个儿燃烧起来。

“大,大人,我们的船…….!”侍卫官惨声惊呼。

皮尔斯猛地抽出佩剑,刺穿了他聒噪的部下。

谷地铁卫寂静无声,只有不安的马蹄在原地踱步,火焰里有船桅的暗影,碎裂崩塌的声音似乎随风而来。

是谁,是洛基,还是史塔克……..七神不肯眷顾我,又何必一次次让我窥见地狱深渊!?

皮尔斯的额角一阵跳疼,疑惑和悲愤几乎将他压垮。

侍卫官的尸体从垂落的剑尖儿滑落,扑倒在松软的沙地,谷地公爵下意识地调转马头,一行人朝鹰巢城的方向退出百米,便不得不再次勒紧缰绳。

染血的残尸被拖拽过累累黄沙,死去的九头蛇佣兵被绳索捆了拖在战马之后,西境王军缓缓穿过荒野,在洪歌城东,勾勒出血迹斑斑的战书。

雄狮战旗的东侧,北境骑兵阻住了皮尔斯最后的退路,领军之将以铁甲覆面,缓缓催动坐骑前行,肩腰脊背左摇右晃,像是马上就要散架一般。

王军之中,新王不见,只有战神索尔策马上前,伸手扶了一把那摇晃的北境将军,隆隆笑道:“果然是你。”

二人在皮尔斯马前不远停驻,北境将军终于扯下头盔,露出蜜色的眼睛和修剪整齐的小胡子,大口喘气:“呼啊,临时借的盔甲,太不合身。”

谷地公爵全身一颤,惊恐地瞪着马上的小史塔克:“你,你怎么……”

托尼爽朗一笑:“怎么还活着?唉,皮尔斯大人,难道你不记得我几次三番坠城不死的传说?”

皮尔斯的脸上血色尽失,他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样,瞪着北境公爵,似乎他是比手握战斧的索尔更可怕的存在。

“谷地公爵皮尔斯▪艾林,奉新王诏命,因叛国罪和谋逆罪被围剿,将交御前会议和法务大臣审判!”索尔扬声喝道。

皮尔斯凄然一笑,眼中的绝望变成决绝,他猛然昂首,朝索尔身后的王军之中看去,握剑喊道:“您不在此刻杀我,难道不怕我说出让国王名誉蒙尘的证词吗!?”

索尔从身侧抽出连弩,抬手一箭,刺穿皮尔斯握剑的手,沉声威慑道:“艾林大人,污蔑新王,也不过是在你的罪责上多加一条。”

皮尔斯托着血流不止的手掌,恨恨狞笑,若恨意能化成利剑,眼前的二位权贵此刻恐怕已被刺穿千万次。

“您如此焦急地阻拦我,莫非殿下您,早就知晓我会说出什么对您家族不利的证言?又或者,您是怕我说出的话,会让您最忠诚的北境领主,倒戈相向!?”

索尔背脊一僵,皱眉握斧,托尼仍在拉扯厚重宽大的铁甲,似乎对皮尔斯的废话不屑一顾。

“你可知昨夜北境之王对我说过什么?剖腹开膛之仇,忍辱负重之恨啊,殿下,您难道就不好奇,小史塔克公爵何以发出此叹?”

托尼拉扯领口的手指顿住了,他终于抬眼,而索尔策马靠近托尼,抬手拍抚老友的肩膀,沉声道:“西境与北境的情谊不容你挑拨…….”

“哈!情谊!”皮尔斯目中血红,他弓了身子在马背上大笑:“你果然是个虚伪的兰尼斯特,继承了你父亲奥丁伪善的嘴脸,将罪恶用王权抹平,将承诺抛在泥里!”

他用染血的手指颤颤指向天空,望着托尼阴狠地笑:“此生作恶成百上千,唯有一条,我愿与始作俑者同担恶果!二十年前,我奉王命护送海姆达尔大学士前往北境,照料身怀有孕的玛利亚夫人,侍奉给她的汤药,被……..”

一只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穿过皮尔斯的脖颈。

“谁!?”索尔转身怒喝,皮尔斯狞笑着咳出血沫,浑浊的眸子死死盯住托尼。

联军中有人被推搡出来,手里还握着颤颤的弓弦,皮尔斯的尸体从马上滑落,溅起尘沙一缕。

“是谁指使你射杀重犯!?”索尔的怒吼震颤着托尼的耳膜,在他眼前震出一连串的虚影。

皮尔斯仰面望天,大睁的眼睛似乎仍然控诉七神不公,射杀他的男人跪地嘶吼:“我要杀了他,为了贝尔摩家族,为了被九头蛇无辜残杀的洪歌城子民……..!”

联军之中有些许骚动,十几人从弓箭手队伍里跑了出来,齐齐跪倒,嘶声吼道:“我们都是洪歌城的遗民,九头蛇刀下的幸存者,我们苟活于此,只为复仇!”

索尔皱眉,刚要开口,王军中却传来冷冷的声音,迟迟不曾露面的新王歪在马上,越众而出,缓缓抬起指尖,掌心金光微微发亮。

“血债血偿,无可厚非,若你们愿以命换命,我许你们斩杀复仇!”

“洛基!”索尔惊怒回头,托尼仍僵坐马上。

洪歌城的遗民双目眦裂,轰然起身,抽出长刀,跪伏在地的谷地骑兵仓惶抬头,却来不及逃走。

血花如泉喷涌,惨叫撕裂黎明,仇恨将身躯剁碎成泥,将灵魂撕扯抛洒。

洪歌城的遗民再次抬起剑锋,将仇人之血勒入颈项,齐齐自戕而亡。

晨光照耀着遍地残尸,皮尔斯的血肉渗入荒野沙地,埋葬了他的野心和恶念。

索尔颤抖的手掌始终敷在托尼的眼睛上,愠怒地看着他的兄弟。

新王望着这尸横遍野,目光沉静,唇角微翘,像是在看一出有滋有味的好戏。

 

 

 

 

 

……..

 

学士塔的大门被推开,黑袍人疾步前行,助理学士们躬身行礼,徐徐退步,从侧门离去。

观星台下,裹在白袍之内的海姆达尔伏案书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走近也没有抬头。

“大人对铁王座的忠诚难道已不复存在了吗!?”风尘仆仆的归客厉声问道,单手按在桌面。

“欢迎回来,弗瑞大人。”白眸的大学士微笑回答,在羊皮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纵容恶戏者登上王位,等同于将七国推向灭亡,大人您不是最清楚的吗?”独眼的情报总管咬牙恨道。

海姆达尔仰起头,白色的眼眸一片空茫:“我曾发誓,对铁王座效忠,奥丁曾是我的王,而我的王,将七国权杖交给了洛基,我不能阻止。”

“那是心灵宝石的蛊惑!你明明知道,为何纵容洛基玩弄王权,为何不传讯神盾商会……..”

“让你的小鸟儿们投入旋涡之中?”海姆达尔站起身,打断了情报头子的慷慨陈词。

“尼克,我们别无选择……”白袍大学士神色沉静,鬓边银丝比上次见面时多了许多。

“.…..您看到了什么?”尼克皱眉,目光不由自主瞥向桌面上摊开的讯报。

“我看到了错误,以及这错误将带来的灾难,需要有人去纠正。”海姆达尔垂头,仔仔细细地抚平翻卷的袖口。

“您要离开君临!?”尼克抓起桌上的讯报,惊愕脱口“谷地公爵虽然死了,九头蛇可没灭绝,封地领主们人心惶惶,王领此刻无人坐镇,你怎么能……”

“王太后陛下和御林铁卫并不软弱,况且,君临还有你和神盾。”海姆达尔将一只牛皮袋子拴在腰侧,摸索着抓起立在一边的手杖。

“我!?您方才还说不让我的小鸟儿们卷入旋涡!?”弗瑞焦虑地丢开那张羊皮纸,脚步匆匆地追上拉开大门的海姆达尔,心中揣度不出大学士的意图。

“我让你找寻的东西,可带回来了?”海姆达尔在门口回头。

尼克脚步一顿,皱眉道:“不负您所托,只是这东西……”

“辛苦你了,大人。”海姆达尔突然转身,深深一礼,惊得情报头子僵在原地。

待他回神,大门已经堪堪合拢,尼克急忙伸手一推,长廊空荡,大学士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情报头子急急追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站在塔下的广场。

环顾四周,广场上的助理学士们也同他一样,愕然停驻,却是为了许久不见的奇景。

阴云沉沉,日光青白,裹挟着凉意的风里,坠落点点霜白。

有人抬手去接,那丝丝缕缕的白,融成一抹凉凉水痕,化在指尖。

尼克▪弗瑞惊恐地瞪大独眼,在寒风中仰头,铺天盖地的细碎雪沫纷纷飘落。

情报大臣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呢喃低语。

长夏已尽,凛冬将至。

 

(下章待续)


PS:

从下一章,正式进入完结倒计时了。

还有十章结束的这个故事,你有什么忧虑,疑惑,期待的剧情,请一定留言告诉我呀~总担心有埋梗被我忘掉哈哈。

关于皮尔斯-艾林大人,他的至恶乃是无尽的野心和执着,临死亦不放弃,也算是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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