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17.

Steve在朝他走来，Tony注意到他的动作还有一点僵硬。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钢铁侠强作镇定，把手抄进裤袋。

“……所以,那才是真正的Johnny Storm ?”

“嗯，你已经见过他了？”Steve在它面前站定，意外地有一点呼吸急促。

“哦，算是吧。”Tony移开目光，用脚尖磨蹭着草坪。

“我很抱歉，Tony……”Steve追着他的视线，又靠近了一步。

Tony强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摇头道“忘了吧，Steve，我们就，就是别再……”

“别再用道歉打招呼？”Steve柔声问道，目光缓缓地打量他全身，估量他的伤是否真的痊愈。

Tony点点头，双方都沉默下来，像是分手之后的情侣，又在街头偶遇。

Steve开口道“我曾经打给你，可是转接到语音留言了，我猜你当时，正忙着？”

Tony抬手，挠了挠额角“嗯，大概，我欠了很多的文件没签，哦嗯，你找我，有什么事？”

Steve抬眼，清澈的蓝眸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而Tony的目光掩在墨镜之后，难以捉摸。

“……谢谢你，为了所有的，这一切。谢谢，Tony。”

Tony停止了蹂躏草坪的动作，然后点了下头，迈步绕过Steve的身边“嗯，那，那还好，没什么，我得，我还要去……那么，回头见，Cap。”

Steve没有伸手阻拦，因为对方拒人千里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

“你还好吗?” Steve在他身后问道。

他声音里的关切和忐忑，让Tony被瞬间翻涌的愧疚和委屈重重包围，以至于他连摆摆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匆匆地拉开车门，慌忙飞驰离去。

落荒而逃，是因为那双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睛，曾经在死亡的黑暗里，太过明亮。

…….

Tony其实没有什么地方要去，以至于他在街口的红灯失了神，拐错了路口，开到了大厦前面的单行路段。

然后他的目光，被从街角咖啡厅里走出来的某人，吸引了。

那姑娘微笑的样子，像是见识了人间所有的荒谬悲伤，但仍然决定用笑容胖揍命运。

Max Black，Steve的新女友。

Tony把车停在街口，戴好墨镜，朝着点单台走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Peggy Carter，Steve心中永远的红玫瑰。嗯，这姑娘有跟Carter一样的茂密秀发，美丽红唇，可是那眉梢眼角的戏谑和不断咀嚼口香糖的模样……

Tony敏锐地在这姑娘身上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Steve跟她在一起，应该不会觉得寂寞。

把还包着绷带的右手放在吧台上，Tony结束了对这姑娘的初步评估。

“喝点什么，帅哥？”Max对新客人抛出一个半真半假的媚眼。

Tony挑眉，对每个人都调情？这可不是一个好女友的品质。

“哦嘿，你是STARK 工业的人，是吗？”那姑娘突然眼前一亮，惊喜道。

Tony一怔，继而顺着那姑娘的目光撇到自己袖口的“临时访客贴”，作为复仇者基地的资助人，Stark工业的logo印在了醒目的地方。

“哦， 是啊。”随手撕下那张贴纸，揉成一团，Tony露出社交微笑。

“哇哦，不错嘛，帅哥还有体面的职业，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关于你们公司的？” Max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秘地朝吧台对面凑近了些。

Tony耸耸肩“不涉及公司机密的话…..”

Max笑了一下“是啊，好像你真说了我能听懂似的。”

露出一个笑容，Tony有点喜欢这姑娘坦率的劲头儿“你想知道什么？”

Max抿唇思索了片刻，正色道“你们公司，最高级研发人员，经常跟政要和商人打交道，男的，大眼睛，英俊，聪明，开豪车，住豪宅，经常参加酒会，对衣服和酒的品味很好，但是最近戒了酒，有印象吗？”

Tony挑眉，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嗯……听起来像是…….我？”

Max呵呵笑了一声, 敷衍道“哦好的，是，是，你也很帅，说真的，你们公司有没有这么个人？”

Tony无语地皱眉“好吧，给我一杯草莓拿铁，我可以替你咨询一下CEO。”

Max条件反射地开始准备饮品，却在手指摸到草莓酱的时候，猛地瞪圆了眼睛“草莓拿铁？Stark工业的，喜欢草莓拿铁？”

Tony郁闷地点头，开始觉得Steve的女友似乎脑子有点问题。

“Oh my GOD, 真的是你！”Max大叫一声，手里抓着的草莓酱”噗咻”一声呲出老高，然后落在Tony的墨镜上。

深深呼吸，Tony无语地摘下墨镜，一脸郁闷地抬眼，看着Steve疯狂的女朋友。

Max却在此时看清了“传说中的草莓甜心”那张脸。

“哦，哦哦！哦哦哦！”这个劲爆的认知在黑发服务生的脑子里炸出一朵蘑菇云，她尖叫着指着Tony的脸，活像是见了鬼。

“钢铁侠！我的天，你是钢铁侠，哦我的天，Steve，草莓，草莓甜心，钢铁侠，哦疯了，他疯了，他绝对是疯了！！！”Max几乎是在吧台里跳着脚尖叫起来了！

街角咖啡厅里享受安静午后的客人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到吧台，人群里开始出现骚动和议论。

Tony完全被那那女孩的尖叫震惊了，在人们围拢过来之前，他慌忙掏出一张卡拍在桌上“好吧，买单，没密码。”

钢铁侠低下头，赶在人们聚拢过来之前，快步转身推门离开。

他橙色的豪车在地上发出急速启动的摩擦声，Max才从“我勒个天Steve宝宝你想泡的草莓甜心竟然是钢铁侠”的惊吓里缓过来，低头看看手里的Stark黑卡，然后，她举着这张卡晕过去了。

……

复仇者大厦，Stark工业最尖端技术的发源地，Tony的实验室里，天才先生正看着通讯屏幕发愣。

“先生，请允许我提醒您，你对着这个界面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如果想有任何进展，给我进一步的指示。”Friday出声提醒道。

“什么？不，我不需要进展…..我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似乎有点……是不是？”Tony无意识地搓捻手指，含糊地嘟哝着。

“抱歉，先生，您提供的关键信息不够，我无法做出数据分析以提供建议，但鉴于您在美国队长的通讯栏停驻了这么久，所以，我推测您的苦恼跟Mr. Rogers 有关？”AI一如既往回应道。

“……准确地说是关于他的女友，那个疯狂的Max。”

Tony单手撑住下巴，闻到一股草莓的甜味，翻转手掌，有一块草莓酱黏在绷带边沿。

无语地摇了摇头，Tony抬手撕扯开被弄得甜兮兮黏糊糊的绷带。

“请允许我提醒您，根据数据显示，Mr. Rogers 和 Miss Black 似乎并没有达到情侣级别的亲密，普通情侣用以积累情感的行为，他们也几乎没有。”Friday回应道。

随手把绷带丢在一边，Tony不耐烦地皱眉“因为对方可是老冰棍，你指望老古董学会新世纪的调情？他一定只会频频出现在那姑娘的工作场合，若无其事地跟人家聊聊天气，直到人家给了他电话号码，又会害羞地连电话也不敢打一个，反驳我Friday，如果你可以?”

AI 沉默不语。

“呵，瞧？连我伟大的Friday宝宝都查找不到这家伙的浪漫细胞……”Tony挥舞着受伤的那只手，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完全没有要重新包扎的意思。

“请定义浪漫。”Friday回应道。

Tony皱眉，继而不耐烦地摆手“就是为了追妞，大家都做的那些事。”

“例如，拿着对方爱吃的食物等在他回家的路上；穿上能提升自身吸引力的高级服饰，徘徊在对方可能出现的场合；以及利用职务之便，出现在对方的工作场合，争取更多相处的时间，还能在突发情况下，拼尽全力保护对方，俗称英雄救美？”AI语调平缓地陈述道。

Tony愣了一会儿，皱眉道“等，等一下，你说谁？这些都是那个老古董做的，哇喔，那姑娘真是让他开了窍啊……等等，Steve，我是说，Captain真的为了那姑娘做到这个地步了？”

“这些事确实是Mr. Rogers做的，可是并不是针对Miss. Black，如果您是想问这个的话。而且您回避了我的问题，这是不是您定义的浪漫？”AI一丝不苟地问道。

Tony抬手，用腕子揉了揉眉心，焦躁道“哦好吧，好吧，这可以算是浪漫，等等，他不是为了追那个超辣的大胸妹？那是为了谁？”

“您，先生。”AI简洁而快速地回答道。

“我？我怎么了？”Tony迷惑追问。

AI沉默了一会儿，重复道“Mr. Rogers这些浪漫行动的对象，是您，先生。”

“哈！？”Tony发出一声短暂的笑，然后摊开双臂打算跟自己的 AI女士舌战三百回合，可是他没有。

眼前突然的晕眩，让他不得不停止一切动作，捂着胸口慢慢坐了下来。

像是针扎一般的刺痛，在他的胸腔爆发开来，带了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您还好吗，先生？”AI女士的语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Tony开口，却只报以一阵剧烈的咳嗽，肺部的寒气像是急切地要找到出口似的，往他的四肢百骸窜去。

咳了半晌，Tony才颤抖着平稳了些许呼吸。

“医疗室，Friday，咳咳，我们都，低估了冰块小子的能力……”

踉跄着脚步，Tony挣扎着扯了一条毯子裹住自己，跌进电梯，门自动合拢。

Tony闭着眼睛，咬牙忍受着一波波寒意带来的晕眩，完全没意识到电梯并非一路直奔顶层医疗室上升，而是飞速下坠。

底层车库门口，拎着草莓拿铁，举着黑卡的Steve Rogers正申请使用最高权限。

（下章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