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16.司令,异种和召唤灵
北境的风雪停了,阴云却几日不散,自从小史塔克坠亡在弃堡城头,这天气就诡异得让人心神不宁。
守夜人司令山姆*威尔逊紧锁眉头,手扶着剑柄,独自一人站在黑城堡的城头,茫茫雪原,重重密林,仿佛都蕴藏着杀机。
公爵遇难的那天,正是他出城巡查的日子,待他带着人马返回黑堡,就只看到斯坦狰狞的面孔和全副武装的铁甲军。罗迪和他的亲卫队全军覆没,守夜人的小分队也伤亡惨重,活着的人几近疯癫,不久也都相继死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剿杀。
山姆握紧了拳头,却无能为力。
公爵已死,为了剩下的守夜人兄弟的性命,他只能沉默。
长城的黑夜,似乎无边无际。
山姆拢了拢黑皮斗篷,有佩剑撞击裙甲的窸窣声从背后传来,大约是城卫来寻他了。
呼出一口白雾,守夜人司令疲惫地问:“公爵大人的尸骨,还没找到吗?”
“…..没有,大人。”来人躬身答道。
“巡视鬼影森林的兄弟也回来了?找到罗迪大人没有?”山姆凝望着密林的方向,继续问道,却也不抱希望。
“……也没有,大人。”
“是嘛,没找到…..也许是好事呢。”山姆伸手抚过城头砖石上厚厚的残雪,坚固的砖石被风雪加固,除非火炮强击不能坍塌。斯坦的谎言,只能蒙骗久居南方的权贵。
“没找到……也许还能活着。”守夜人司令喃喃低语, 回转身子。
“走吧,你们也辛苦了一天,休息吧。”山姆叹气道,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这名骑士身材娇小非常,便皱起眉头。
守夜人里虽有少年,一般都在后厨或者杂役房做事,不会派他们出城巡查,可这孩子的一身黑衣,明明就是…..
“抬起头来,孩子,我不记得守夜人巡逻队里,有你这个年纪的……”
山姆瞪大了眼睛,面前的骑士抬起头来,正是死去公爵的模样。
“好久不见啊,大人。”
山姆愣怔片刻,继而欣喜轻呼“您还活……”然后他敛了笑容,单手将少年公爵掩在身后,对着那突然跃上城头的高大身影,拔出了佩剑。
“跑。”山姆低声说道。
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别慌,我的司令大人,那是我的骑士斯蒂夫。”
山姆皱眉,迟疑着收起佩剑。
那黑影已到近前,金发蓝眼的骑士扯下遮住下巴的围巾,叹息道:“托尼。”
公爵连连摆手“哦别,别托尼我,是我太冲动了,毕竟,这是我死后,第一次见到故人……司令官大人,可好啊?”
山姆惊诧地伸出手,慢慢抚上公爵的肩头,继而长出了一口气“先民之神保佑,大人您,安然无恙,哦天哪。”然后他单膝跪在公爵面前,低头道“是守夜人的失职,才让您……”
托尼也随之蹲下,用琥珀色的眼睛望着羞愧的司令官,伸手握住他的手臂,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山姆,我知道斯坦要做什么。”
山姆和斯蒂夫都是一惊,双双望着裹在黑皮斗篷里的少年公爵。
托尼转头望着茫茫雪原,喃喃道:“我一直知道……而我,并不想阻止他。”
……
洛基朝身后重重的软垫里跌进去,觉得像是被蜘蛛网捆住的小虫,心烦焦躁,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小腿。
此刻,那可怜的细腿儿正被索尔王子牢牢抱在怀里,枕着它呼呼大睡。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大块头王子乐得有点失心疯的样子。
他把寻找了多年的兄弟从恶人“交叉骨”的手里“救出”,昼夜兼程赶往王都,生怕他一闭眼弟弟就又消失不见,吃睡都要缠着洛基,一时一刻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鼎鼎大名的“银舌头”软硬兼施,全不起作用,气得翻身睡去,半夜渴醒,却发现车厢一角蹲坐着一个泪眼汪汪的肌肉男,登时吓得毫无睡意。
索尔蹭过来,伸手抱住他哽咽,把黏糊糊的眼泪鼻涕蹭在弟弟月霜白的睡袍上,恶心得洛基阵阵干呕,却推不开那双铁锁一般的手臂。
似乎索尔才是流浪离家的游子,委屈地向亲人抱怨旅途的风霜,洛基郁愤地想着,把指甲狠狠地抠进兄长的背脊,却只在那壮硕的肌肉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
车帷之外,红堡的大门缓缓打开,洛基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他对这城堡毫无留恋,只除了……
“洛基!”
他瘦削的背脊猛地一抖,睁开双眼,绿色的眸子里映出向他奔跑而来的身影。
母亲。
洛基在心里唤道,眼角一阵酸涩。
王后弗丽嘉拖着裙摆,在走廊里飞奔,从她褪去军甲那天,便全心全意投入端庄持重的帝后角色,以至于近十年的岁月,无人再见过这位王后奔走如飞的身姿。
侍从和卫兵愣在原地,让那一身浅碧色长裙的夫人匆匆略过身边。
她的金发像是朝阳的一抹金边,她美丽的眼睛和索尔的一样碧蓝。
洛基从车厢里迈步而出,放任自己落入弗丽嘉温暖的手臂。
只是一个拥抱,洛基对自己说,然后便把额头抵在那怀抱里,泣不成声。
“洛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哽咽着,一遍遍抚摸洛基的头发,肩膀,手臂,恨不得从头到脚把他搂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摇晃。
索尔抹了抹眼角,转身对一身白袍的大学士点头“海姆达尔。”
颈坠长链的智者躬身回礼“欢迎您回来,殿下。”
“我找到了弟弟。”索尔兴高采烈地指指长阶下相拥的母子。
“恭喜,殿下。”海姆达尔淡淡地说,那双白眸静静地落在洛基身上。
“啊,我得赶紧去禀告父亲,他一定也很高兴。”索尔转身便跑。
海姆达尔没有阻拦他,沉默了片刻,望了望索尔离去的方向。
重重帷幔层层掀开,高大的殿门开了又合。
洛基的鹿皮软靴轻轻踏在暗红的绒毯上,寂静无声。
他低声劝慰母亲,让她安心在寝宫等待,转身跟在侍从身后,拐进长廊,仿佛十年前,第一次踏进红堡。
水晶累累的绚丽灯柱,雕刻繁复的花纹,层叠的大门扇扇打开,兰尼斯特家的雄狮,取代了坦格利安家的金龙。
高高的穹顶之下,长长的台阶之上,铁王座沉默无言,空荡的王座厅里,洛基抬头仰望。
暗黑色的铁器锋利如霜,海姆达尔的白袍一如往昔,他垂手站在王座之下,垂下目光,掩住那双无所不知的白眸,索尔喜滋滋地走到洛基身边站定,朝王座之上呼唤。
“父王,洛基回来了。”
洛基才恍然发觉,铁王座重重的黑影里,有一人端坐其上,他动了动,苍白的金发,被漏进王座厅的阳光照耀着,昭示着他的存在。
奥丁*兰尼斯特灰白的脸孔,从阴影里露出,他在铁王座上前倾了身体,将权杖重重戳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回响。
他竟然,如此老迈了?
洛基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仰头望着铁王座上的国王。
“吾儿,十年了,不曾回来看望老父……”奥丁悠悠叹道,斜倚在王座扶手上,椅背上起伏的铁剑隔着厚厚的锦缎,咯着他虚弱的身躯。
洛基静静望着他,突然抿唇一笑,绿色的眼睛里银光闪动。
“我是怕陛下瞧见我,心病更甚。”
索尔的笑容僵住,奥丁沉默不语。
“十年不见,陛下不复当年英武强健,而我,却还是一如往常。”
奥丁微微皱眉,叹息道:“洛基,这是七神对你的考验,总有一日,你的身躯…..”
“我的身躯,为何会如此残缺?”洛基强抢白道,一双绿眸闪着恶狠狠的光,牢牢盯住高位之上的老者。
“真的是七神的考验,还是人为的试炼!?”
少年清脆的质问,几乎把王座厅内的三人都钉在原地。
索尔睁大了眼睛,握住弟弟的手腕“你在说什么?什么人为的试炼?”他继而抬头,对父亲唤道“父王,这是什么意思?”
奥丁的独眼沉寂无波,海姆达尔悠然道:“洛基殿下,怕是有些误会,如果不是这些年服下的药汤,恐怕,殿下仍是幼童模样。”
洛基眼角一抖,冷笑道:“就算我仍是幼童模样,又如何?”
索尔急急劝慰道:“洛基,父亲他也是担心你,所以才遍寻巫师和医者治疗你的……”
洛基转眼瞥向兄长,怪笑问道“治疗我的残疾?”
索尔抿唇,一脸为难地望着弟弟,他眼里的怜惜让洛基胸中越发胀痛。
“谁知这并非我的残疾!”洛基大吼道,双眼发红。
“洛基……”奥丁突然开口,声音哀切。
他少年模样的幼子却完全不容他辩解,继续吼道:“只因为我并非兰尼斯特,也并非维斯特洛大陆的血脉!我本就是异种怪胎,又如何能被治疗?”
仿佛闪电滑过苍穹,王座厅里回荡着洛基的嘶吼。
手腕被紧紧握住,洛基不敢去看索尔的脸,他只死死盯着奥丁的面孔,冷笑道:“我不过是你,从寒冰湾救起的弃婴,你又何苦,骗我这许多年。”
少年的尾音哽咽“你又何必空许我王位的继承权,让我以为 ……”
“洛基吾儿,我待你之心一如索尔。”奥丁叹道。
“哈,哈哈。”绿眸少年笑起来,冷冷盯着王位上的老者“我的功勋不过是孩子的胡闹,索尔的一锤枉顾,您却大加赞赏,还说什么一视同仁?”
奥丁皱眉“我斥责你的胡闹,是因为你蛊惑人心为你所用,这并非王者之风,你的兄长虽然不及你心思缜密,却坦诚直率。”
洛基怒极反笑,挥舞手臂道:“何时王者之心无需审慎,只顾坦诚?北境之乱,难道不就是小史塔克其心过诚的恶果!?”
索尔微微蹙眉,疑惑地瞥了洛基一眼。
奥丁深深呼吸,握紧了权杖“强词夺理,你离家十年,仍然没能学会谦恭忍让,只一味耍弄手段,你……”
洛基背脊颤抖,双拳紧握,咬牙道:“离家十年,你不闻不问,我倒是要让你看看,你残疾的养子洛基,能不能凭自己的手段,登上这铁王座!?”
额角一阵跳疼,奥丁伸手撑住额头,怒道:“你,你这逆子,当初,我就不该,不该把你救回来,予你吃穿温饱,教你学识,若不是我,你早就,早就死在异鬼的餐桌了!”
洛基瞪圆了眼睛,一口气哽在喉咙,猛地咳嗽起来,索尔慌忙伸手揽住兄弟的肩膀。
海姆达尔也睁开双眸,转身迈步,急急唤道:“陛下,陛下?”
七国之王高大的身躯跌落王座,撞在大学士的手臂间,任他的权臣如何呼唤,也再无回应。
索尔松开洛基,高呼着奔上长阶。
洛基跌坐在地,脑中一片轰然。
…….
无风无雪的深夜,鬼影森林外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进入密林。
黑堡上守城的士兵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那身影朝着东北方向疾行片刻,便停了下来,宽大的斗篷被掀开,金发的骑士微微弯腰,让少年从他背上滑落到雪地。
死而复生的公爵和他英俊的骑士,依然是守夜人的黑袍打扮。
托尼掏出山姆绘制的地图,点头道:“守夜人的骑兵不会太深入鬼影森林,而斯坦的铁甲兵对地形不熟悉,更不敢深入,按照山姆的说法,罗迪他们,那天很有可能也被丢弃在这附近……”
斯蒂夫转身四顾,拜重生所赐,他的视力在黑夜里也能毫不费力地捕捉到树干纹路的变化,只消片刻,他便寻着了地图上做标记的地方,代表冰原狼的三条抓痕深深刻入树干。
托尼缓缓跪在那树干之下,伸出双手,一捧一捧地挖开那重重的白雪,斯蒂夫加入了他。
山姆的守夜人骑兵并非一无所获,几日前,他们在这树干下面,找到了临冬城忠实的学士大人。
在这寒冷的冻土,尸身本能持久不腐,令人惊诧的是,当他们试图移动学士大人的尸体时,他的身躯突然化作碎末,随风散了,只留下染血的长袍,和他颈间的学士链环。
二人跪在那里,默默地,小心翼翼地挖掘,然后,托尼摸到了冰冷的金属。
喉间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轻喘,托尼用袖口抹了一把眼角,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斯蒂夫握住他流血的手指,掖进自己斗篷里,然后用身体把他隔开,快速地挖刨起来。
托尼依靠着斯蒂夫起伏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学士的项链被彻底刨出,冻土给那金属链子镀上一层霜色,鲜血浸入了链条,让那曾经闪动着光彩的颈链,徒留暗红色的寒意。
托尼哽咽着,把那冰冷的链环贴在胸口。
斯蒂夫几乎翻搅了这棵树下的所有冻土和雪堆,没找到其他任何人的丝毫痕迹。
托尼紧紧握着那链条,沉默许久,仰头道:“也许还活着呢,他们也许都还活着呢…..”
斯蒂夫胡乱地用雪擦净了手,伸臂把托尼揽在怀里,托尼 死死攥住链环,眼泪滴落其上。
“贾维斯。”托尼哽咽唤道。
“是的,大人。”一声微弱的应和,在二人耳畔响起。
托尼猛地瞪大了眼睛,斯蒂夫也茫然四顾。
贾维斯的链环应声而碎,只剩一截瓦雷利亚钢卧在托尼掌心,一道柔和的淡金色光芒缓缓在那金属边缘凝聚,仿佛一小缕魂灵被少年捧于指间。
“贾,贾维斯?”托尼喃喃低呼。
“我在,大人。”那淡金色的光芒回应道。
“啊,啊!”托尼颤抖着手,望着斯蒂夫,泪眼朦胧地问:“是我疯了吗,还是,还是真的有先民神迹?”
斯蒂夫按下心里的惊慌,小心翼翼地托住托尼的手背,轻声道:“你,是什么?”
那金光摇晃了一下“我是,召唤灵,贾维斯,是安东尼*史塔克,召唤了我,我便听命与他。”
托尼愣怔“召唤?是什么意思,我,并不会,可是你听起来,明明是贾维斯,我的大学士的声音…...”
“有人,奉献了血肉和灵魂,作为代价,只要你,呼唤正确的名字,我就应召而来。古老的魔法,让我来到你身边,成为你的召唤灵。”
托尼依然怔怔地“血肉和灵魂,是谁……?”
斯蒂夫皱眉,抱住少年颤抖的身躯。
“是埃德温*贾维斯,”那个金色的光芒回应道。“这个名字的所有者。”
(下章待续)
PS:
贾维斯回来了~嗯,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不过还是回到托尼身边啦~
因为冰与火之歌的背景,是涉及魔法的,真是太好了~
托尼的回乡路,正在迂回前行。
嗯,关于神兄弟,可能会有一点锤基的feel,不会涉及太多,期待雷神3。
洛基和养父母以及哥哥一家的情绪,比较复杂,所以后面可能会一点一点的渗透。大家看出来了吧,洛基,就是兰尼斯特家的小恶魔,不过是更邪恶,更美貌的那种。
无法长大的身体,异常灵活的头脑和舌头,我们的小恶魔王子。
感谢大家的支持喜爱和安利,期待大家给我更多脑洞,挖坑太大,难免会忘记,我开始一点点思考,我都做了些什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