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盾铁】钢铁之心(冰与火之歌AU)

71.恶魔执念,雨夜洞息和海疆悲歌

 

(提示:本章有基里安的诡异执念,有谋了个杀场景提及,会害怕的孩子请注意避让。)

 

阳光只抚慰了这湿冷的土地短短一瞬,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乌云就从海上呼啸而来,聚集出细密的雨珠,泼洒在河湾地本就湿润的领土。

年轻的绿谷城主忧伤地伫立窗前,乌云之中的隐隐雷声,让他眉心的阴郁越发难以驱散。

一只盛了甜牛乳的银杯从他身侧递出,他垂下目光,接过杯子,不愿意去看那双青白的手。

“您得吃些东西,安东尼,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是吗?”那只手的主人轻笑着说,语调里的热诚让人胆寒。

他亲昵地扶着梅斗男爵的手肘,将他引到桌边坐下,那本是绿谷城主用来宴请属臣们的长桌,如今只坐着他们两个。

美味的食物从基里安手边一直排到长桌尽头,梅斗男爵不由微微蹙眉。

 “别为您的仓库担忧,大人,当一个人饥饿得久了,难免要对果腹产生执念。”基里安微笑着拎起刀叉,示意男爵也一起享用美食。

梅斗男爵眉心深锁,默然地注视着那些装饰着繁复花纹的银餐刀,思考把它们刺出去有几分把握。

“别费心了,城主大人,您该知道我不会被那些东西弄伤的。”基里安笑嘻嘻地托起银杯,指尖微微发出橙光,那杯牛乳飘出温热的甜香。

高庭领主抿了两口便放下银杯,无奈地摇头:“而您的属臣们就没有如此机智……”

梅斗男爵猛地握紧了拳:“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基里安微笑地看着他,交叠了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您不会想知道的,那对于慈悲的城主来说,太过残忍……”

梅斗转身面对着那张虚伪的面孔,恳切道:“放过他们,大人,他们不过是为了维护绿谷城的荣誉,我将对您献上忠诚和所有财富,只求您放过这些可怜的人。”

基里安眼角微动,沉默地看着他。

年轻的绿谷城主不安地看着他,犹疑地起身弯腰,单膝跪在他面前:“我恳求您,用我的所有……”

“你的所有?”基里安的声音比窗外的冷雨还要阴寒,梅斗男爵的背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高庭领主的皮靴出现在梅斗低垂的视线里,那只恐怖的手轻轻握住绿谷城男爵的右手,将他轻松拎起,重新按在高背椅里。

梅斗男爵惊恐地感觉那只手拂过他不甚宽阔的肩头,抚上他的发尾,基里安轻轻的笑声在可怜男爵的耳畔恍如惊雷。

“叫我的名字,男爵。”那金发的恶魔如此说道。

梅斗男爵肩背一抖,愕然抬眼:“什么?”

“叫我的名字,安东尼。”基里安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睛里带着诡异的狂热。

“基,基里安大人?”男爵握紧了拳头,颤声喊道。

“去掉那该死的大人,喊我的名字!”基里安微皱了眉头,抬抬手扑灭了桌边的一盏烛火。

昏暗的光线里,男爵颤抖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时空飘来。

“基,基,基里安。”

高庭的新领主深深呼吸,向后仰在宽大的椅子里头,微微眯起眼睛,用目光勾勒面前之人的模糊轮廓。

“继续,带一点笑意。”

那年轻人沉默了片刻,轻咳一声:“基里安。”

金发的恶魔在暗影里露出微笑:“是,托尼。”

梅斗男爵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猛然瞪大,他放在膝上的双手紧了又松,一个模糊的猜测让他不由自主地模仿某位公爵的声音。

“基里安~”尾音里总带着一种戏谑的玩世不恭,然后那个人会用那双棕色的大眼睛瞥向你。

高庭男爵用力地揉捏着扶手上的鹿皮,那块死去动物的皮肤发出扭曲的撕裂声。

“是的,托尼。”

拥有和那个人同样名字的年轻男爵,不安地转动眼珠,心里异样的恐惧让他不知道如何继续。

“说你一直在等我。”基里安从椅背的暗影里发出嘶哑的提示。

“什么?”梅斗男爵下意识地追问。

“说,你一直,在等我,在城堡梯的顶层,美人鱼托举的不眠灯火下面,你一直等着我,而我没有来。”基里安闭上了眼睛,将蹂躏那鹿皮的手指撑在额角。

“我,一直,一直……”冷汗顺着男爵的额角流下来,紧张和恐惧让他喉头打结。

“别结巴,托尼,我知道你有多伶牙俐齿。”基里安轻扬唇角,抬眼瞥了那紧张的年轻人一眼。

梅斗男爵深深呼吸,闭上眼睛,想象那位北境第一人的眉眼神态,以及他说话时带笑的声音,尽管只见过他一次,却再也不能从记忆中抹去。

安东尼▪爱德华▪史塔克,北境公爵,就是这样的人。

“哦基里安,我一直在等你。”年轻的男爵手心满是汗水,用尽全力让声音不要颤抖。

基里安沉默着,缩在椅子的阴影里。

“在城堡梯的顶层,美人鱼托举的不眠灯火下面,我一直等着你,而你没有来。”梅斗男爵模仿着那戏谑的尾音,说完这个句子。

对面的椅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骗子。”基里安前倾了身体,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英俊却骇人的面孔。

“骗子!”他的吼声混在滚滚的雷声里,男爵惊恐地摔倒在地。

“你没有来,你根本不屑听我的想法!你蔑视我,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基里安面目狰狞地大吼着,用力握住可怜男爵的手腕,几乎要将它立时捏碎。

“你的眼睛,该死的那双眼睛,从来没有看到我,我付出了一切,才能靠近你身边,只不过寻求一个机会,而你呢!?你蔑视我,愚弄我,让我在城堡梯的寒夜里枯站到天明,你却在温柔乡里睡到日落西沉!”基里安的怒骂几乎要震聋可怜男爵的耳朵,他拼尽全力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像是一只迷途的幼鹿被按在原地。

“我会让你如愿的,如果高床软枕是你追求的归处,托尼。我会用七国的财富换取最昂贵的丝绸锦缎羽毛珠宝,用你亲友的血肉铸就床骨和帷幔,让它成为你长眠的坟墓。”基里安双眸燃起橙色的暗光,青白的双手轻轻抚上男爵颤抖的脖颈。

“无处可逃,你将只属于我,用你美丽的眼睛,看着我,哀求我,哭泣,绝望,再也没有一丝傲气。”他冰冷的手指泛起热力,缓缓收紧。

男爵的尖叫被扼在喉咙里,基里安的眼中只有疯狂,挣扎被他的膝盖和手臂牢牢按压,呼吸被他的手指死死断绝。

“只看着我,托尼,只能看着我。”高庭领主微笑着,对着梅斗男爵失去生气的眼睛如此说道。

 

…….

 

“阿嚏!”

裹着厚厚斗篷的年轻公爵瑟缩着揉了揉鼻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忧虑地看着窄小石洞外的密集雨滴,他伸出手,在洞口处用泥土和树枝堆垒一个窄小的坡坝,将聚集的雨水阻隔在外。

双胞胎小姐弟依偎着蹲在他对面,这场急雨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周遭的一切都湿到滴水,没有可以引燃取暖的东西。

托尼展开斗篷和手臂:“三个人可能更暖一点?”

皮特罗眼巴巴地看着姐姐,旺达皱眉道:“别耍花样,史塔克,雨小些我们就上路!”

托尼无奈地眨眼,目光滑过孩子们滴水的袍子,微微皱起眉头,将斗篷小心翼翼地脱下来,递过去:“好的,在那之前,裹着这个,不然会着凉的。”

“我们才不要你的脏斗篷……”旺达的拒绝被皮特罗的连环喷嚏打断。

小女巫为难地皱眉看着吸鼻涕的弟弟,一阵温暖的风便裹挟着黑影扑面而来。

旺达本能地抬起手,一道红光擦着那黑影飞了出去。

带着体温的斗篷落在两姐弟身上,托尼的侧颊渗出一丝血痕,他的手顿了一顿,将斗篷紧紧地裹在孩子们肩头。

“别激动,好姑娘,现在稍微站起来一点?”

孩子们下意识地听从,托尼把斗篷长长的下摆垫在污泥里,让两姐弟坐下。

“很好,这样就能暖和起来了。”托尼微笑着眨眨眼,抱着肩膀缩回去,把鼓鼓囊囊的包裹垫着坐,习惯性地将龙蛋抱在怀里。

旺达和皮特罗怔怔地看他,托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珠,苦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孩子们,我承认我是个糟糕的逃家犯,忘了带吃的,如果你们饿了,先忍到雨停吧。”

“我不会因为一件斗篷放过你的。”旺达冷冷地说,脸色却有点发红。

“没关系的,没东西吃,我们也能撑上四五天。”皮特罗看着托尼,似乎想安慰他。

托尼眉心微微一动,继而小声惊叹:“哇哦,你们真厉害,我可不行,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如果吃不到甜食,我就哭个不停。”

“哦,爱哭鬼。”皮特罗被逗乐了,咯咯笑起来,旺达也舒展了眉心,转头去看洞口的雨水。

“是啊,我那时候真的很爱哭……而只有佩珀会来哄我,你们见到佩珀了吗?红色头发,有点小雀斑,看起来很凶的那个姐姐?”托尼比划着说道。

“她很美。”旺达小声嘟哝,皮特罗点头附和。

“是啊,我的佩珀,就像我的小姐姐,总是会偷偷给我一点吃的,在我被关起来的时候。”托尼微垂目光,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子里的怀念。

“你是北境公爵,谁能囚禁你?”皮特罗疑惑地歪头,旺达也抬眼看着托尼。

年轻的公爵摸了摸鼻尖,眨眼道:“哦嗯,这说起来有点复杂,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让我做决定的,哪怕是今天起床之后要穿什么,我有个监护人…….”

托尼突然停口,目光里流露出痛苦和悲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轻声继续:“斯坦叔叔,他替我料理一切。”

“而你不乖的时候,他就把你关在屋子里,不给点心?”皮特罗丝毫没有察觉托尼的异样,欢快地接口,然后对他姐姐笑道:“嘿,听上去跟我们的巫蛊大人一样。”

“奶奶不会不给我们食物,皮特罗!”旺达皱眉,低声呵斥弟弟,不安地瞥一眼托尼。

年轻的公爵饶有兴致地抱膝而坐,看着眼前这对双生儿:“你们是跟着奶奶长大的,真好,我从没见过我的祖母大人,希望她跟你们的奶奶一样慈爱。”

皮特罗和旺达对视一眼,小声说:“可我们更想有父母……你见过你的父母,对不对,史塔克?”

托尼愣了一下,点头道:“我见过我母亲的画像,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去世了,而我的父亲,嗯,他不常在家,在我七岁,或者八岁的时候,去世了。”

孩子们期待的目光略略暗淡,皮特罗吸了吸鼻子,嘟哝道:“那你也跟我们一样,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

托尼眨眨眼,耸了耸肩:“说不清,可至少你们还有奶奶。”

“巫蛊大人?她收养了我们。”皮特罗抬起袖子,旺达按住他的手,掏出一块帕子擦擦弟弟的鼻子。

“巫蛊…..所以你们跟着她学会了法术,她一定很了不起。”托尼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搓搓因为寒冷而发僵的手臂。

“她给了我一个家,而你,毁了它。”旺达望着托尼的眼睛,坦然说道。

“.…..斯卡格斯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托尼迎着她的目光,轻声问道。

“冰原狼。”皮特罗偎向他的姐姐,大眼睛里满是惊恐“我们看到了那些旗,上面是冰原狼。”

旺达搂住她的兄弟,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托尼:“你手下的奴隶贩子们,在夜里登岛,用迷烟和野火屠杀所有的人,抓走了我和我的兄弟,装在笼子里运到海上。”

“除了冰原狼旗,你们还看到什么,或者有哪些人,出现在岛上?”托尼紧皱眉头,急急追问道。

旺达一怔,皮特罗思索着:“他们很高大,都是壮汉……不记得脸……”

“交叉扣带,还有骷髅头。”旺达突然说。

托尼猛然瞪大了眼睛:“交叉骨?”

旺达点头:“是他把我们带到了姐妹屯,卖给了皮尔斯▪艾林大人。”

托尼发出短促的一声笑,目光微微闪动,喃喃自语:“九头蛇,交叉骨,艾林,啊哈,原来如此。”

旺达和皮特罗疑惑地看着神色变幻的公爵。

“孩子们。”托尼正色道:“我不能说斯卡格斯的灾难完全与我无关,但我想让你们知道一些事情。几个月前,多恩王子特查拉协助我寻找一位迷路的骑士,走到灰怖堡时,我们见证了一次奴隶的抗争,也许你们听说了或者没有,那次纷争的双方是伪装成奴隶的风息堡领主斯蒂夫,以及九头蛇的恶徒交叉骨。”

听到那残暴恶人的名字,双胞胎都皱紧了眉头。

“那是令人震惊的场景,身披交叉扣带的壮汉被斯蒂夫打到在地,指着高悬的冰原狼旗宣誓,九头蛇是受北境公爵的亲自指示,而这位声称是我亲信的人,却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我。孩子们,你们明白吗,交叉骨在撒谎,皮尔斯才是他的主人,而他们的目的,是让我成为憎恨的靶心。”

托尼恳切地诉说着,仔细地观察双胞胎的神色。

皮特罗张大了嘴巴,旺达皱眉眨眼。

“交叉骨被关押在王都的监牢,多恩王子特查拉和斯蒂夫公爵都能为我的清白作证,想一想,孩子们,用你们超越同龄人的聪明脑袋想一想,如果九头蛇是我一手创立,我又何必阻碍他们攻击风息堡,还差点赔上我和斯蒂夫的两条小命?”托尼放低声音,认真地解释。

皮特罗似乎想要相信托尼,只是不安地看着她姐姐,旺达沉默许久,抬眼看着托尼:“我无需辨证你的谎言或无辜,史塔克,贵族老爷们的谎言实在太过高深,我只想完成和艾林的交易,至于杀戮和报仇,那是我们能力之外的事,无论是对你,或是对九头蛇。”

年轻的公爵垮下紧绷的肩膀,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那么,我想知道我价值多少?艾林出价多少买我的头?”

旺达微微垂下目光,抚摸弟弟的脑袋:“我和皮特罗的自由。”

 

……

 

车轮缓缓滚过湿滑的石桥,被雨水淋湿的紫色银鹰旗软趴趴地伏在车厢一侧。

海疆城的大门缓缓打开,脸色惨白的奔恩子爵从马车里跌出,骑卫们欣喜的目光变成了惊慌,他们搀扶着这位忠勇的守将,快速向城堡内走去。

美丽的夫人抱着三岁的幼侄冲进书房,学士沉默地收拢药箱退了下去,盆中的血水刺痛了梅伊夫人的眼睛,侍从们端起铜盆躬身撤出,合拢了门。

“出了什么事?”梅伊夫人放下不断挣动的小彼特,让他在书房的地砖上跑来跑去。

奔恩子爵的目光落在侄子身上,流露出一丝慈祥的柔软,眉心却依旧紧皱,他握住妻子的手,低声道“滦河城不再是我们的盟友了。”

 梅伊夫人的手微微一颤,彼特爬上了矮榻,笑着招呼叔叔婶婶看他。

他们对那孩子微笑,紧握的手指却是冰冷:“佛雷,投靠了九头蛇?”

奔恩摇头:“比那更糟,自从他的继承人跟随了九头蛇,老佛雷就恨他们入骨,我在滦河城的大厅,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声称是个流浪的商人,可许多年前我曾在派克城见过他,潘托斯的满德林。”

“那个贪婪的总督?滦河城和潘托斯距离如此遥远,为什么……”梅伊对侄子露出笑容,声音却微微颤抖。

“我有不好的预感,梅。”奔恩子爵按住腰侧的伤口,叹息道:“所以我假装离城,又悄悄折回佛雷的书房,听到了可怕的密谋。”

“七神在上,这就是你受伤的原因,是吗?”梅伊夫人猛地收紧手指,子爵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不会致命,满德林诡异的侍卫快得不像人,幸好,他们没有看到我的脸,最要紧的是,他们的目的是北境,梅。”子爵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焦虑。

“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史塔克公爵。”

梅惊慌地转眼“什么?”

彼特失去了婶婶的关注,嘟着嘴巴爬下矮榻,倒腾着小腿儿扑上他叔叔的膝盖,伸出双手。

奔恩子爵笑着抱起侄子,小心避开自己的伤口,搂住了他。

“滦河城是连接北境和各地的枢纽关卡,若是公爵从陆上返回临冬城,就势必要经过佛雷的地盘。”

梅伊夫人摸摸彼特的小脸,逗得那孩子咯咯直笑。

“我们得通知公爵大人,让他小心佛雷和满德林。”

奔恩点头,将欢笑的男孩放进妻子的怀里,拿起一边的斗篷,梅伊惊愕地抬眼:“您要亲自去吗,大人?可你的伤……”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子爵忧虑地看了一眼他们怀中的孩子。

铁民之战的噩梦再一次浮现在脑海,这座在战火中残存的城堡经不起任何一点磨难,奔恩▪派克子爵不愿用子民和妻侄的性命来冒险,却也不能忘记小史塔克公爵临危相救的情谊。

“我会很快回来的,梅伊。”他亲吻妻子柔亮的黑发和彼特柔软的脸颊,披上斗篷从侧门而出。

大雨没能将梅伊夫人的忧虑阻隔,她将小彼特放在床边,在雨中的瞭望台追逐丈夫的身影。

奔恩子爵的黑色斗篷在风雨里扬起,他单骑孤身冲出城门,奔向国王大道的方向,沿着这条宽直的大路一直向东南,就是北境公爵暂居的风暴地。

梅伊交握了双手祈祷,然而祝祷词还没能念完,她就眼见着丈夫从马上被射落,脖颈弯曲成诡异的角度,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夫人的惨叫被雨声吞没,她扑到城头,却只看到密密麻麻的骑兵从丈夫倒下的方向冲了过来。

是佛雷!滦河城的双塔旗在城门下闪动,守城兵毫无反击之力地被斩杀在城门。

突然的变故让梅伊愣在那里,直到彼特的哭声让她回神,她猛然回头冲进卧室,捂住侄子的小嘴儿,用毛毯和斗篷包裹了孩子和自己,小跑着冲出书房。

侍从和亲卫们在他们身后无声守护,然后又纷纷跌倒在血泊。

像是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梅伊夫人紧紧将彼特搂在怀中,在残存侍从的守卫下爬上逃离的小舟。

彼特的小手抱住了婶婶颤抖的手臂,他安静地窝在温暖的毯子里,看不到身后被烈火吞噬的海疆城,只看到饱含雨水的乌云和滔天巨浪。

(下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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