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79.身世谜团,懵懂先知和熊岛来客
“你……你长高了,我的孩子……”弗丽嘉用颤抖的指尖触碰幼子的脸颊,哽咽着感谢七神的垂怜,恨不得把失而复得的儿子揽在怀里再不松手。
“我饿了,母亲,而这件袍子实在不能见人。”洛基越过母亲的金发,望着沉默伫立的七国之王,微笑低语。
“好的,哦,我马上去准备你爱吃的点心,也许索尔的旧袍子你还穿得下,裁缝,得把最好的裁缝叫来,你会留在这,是吗,洛基?”弗丽嘉抹了一把眼角,手指流连在儿子的手腕。
“是的,母亲,我一会儿就来。”洛基微笑着,像是七国最谦卑恭顺的孝子。
王后喜爱地抚摸他的手掌,脚步如飞地奔向小宴会厅,路过奥丁身边时,不忘给了丈夫一个警告的目光。
奥丁沉默无语,等待弗丽嘉的脚步声消失在廊柱之后。
洛基朝他走近,恭敬地行礼,唇角依然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您瞧见我死而复生,似乎并不喜欢,陛下。”洛基垂下目光,拾起落在奥丁脚边的斗篷。
“.……没有一个父亲,乐见子女的死亡。”奥丁低声说道,看着洛基用斗篷遮掩不合身的残袍,以往那件斗篷长长拖曳于地,如今,却只是虚虚遮掩他的小腿。
“你也曾为我哀悼吗,陛下?”洛基歪了歪头,浅笑着玩弄斗篷的边角,像他幼时常做的那样。
“只是在我梦里,你并不曾如此高大。”奥丁微微皱眉“你做了什么,我的孩子?”
洛基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沉默了片刻,抬头望着面前的君王,记忆里的他从不曾如此苍老疲惫,高大的身躯也仿佛佝偻老翁。
“我只是许了个愿,而神明垂怜了我。”洛基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别用你的银舌敷衍我,洛基,我还记得你在这花园里做过什么。”奥丁眉心深锁,语气里的淡淡哀伤一扫而空。
洛基眼角一颤,淡淡道:“哦?我在这花园里做过什么?”
“你将泉水聚于掌心,然后用水球丢你哥哥。”奥丁的目光略微柔和,轻声说道“你的天赋不在武艺,我的儿子,你是天生的魔法师。”
“可这始终是孩子的把戏,不是吗?”洛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斗篷角儿叠来揉去。
“别对我阴阳怪气地说话,洛基,魔法的可怕我不是没有警告过…….”奥丁朝着小儿子迈出一步,压低的语气里依旧是父亲的威严。
“警告?你的警告只是让我,不要觊觎索尔的王位,妄图瓜分七国的权势!”洛基皱起眉头,抬眼说道。
奥丁惊怒地看着他,眉目之间依稀的稚气已经褪去,面前的青年有令人惊慌的陌生。
“因为我的血统,因为我的身世,因为我残缺的躯体,陛下,对您来说,研习魔法不过是荒唐儿戏,拥有所谓天赋的我,大约也是个笑话。”洛基朝七国之王走去,指尖紧紧攥着那条斗篷。
“不,洛基……”奥丁的独眼盈满哀伤,他试图伸出手,握住儿子的手臂,却只是微微颤动了指尖。
“你从来,从来不知道我要什么…..”洛基的绿眸隐有湿意,咬紧牙关的侧颊肌肉紧绷。
“你渴求不该属于你的东西,那并非希冀,而是贪念,我的儿子。”奥丁终于伸出了手,而洛基却不耐烦地转过了身,国王的手指落了空。
年轻的王子将湿漉漉的乱发向脑后一捋,焦躁地说着:“索尔追求的便是光明的希望,而我的想法便是卑劣的贪念,哈,别再口口声声唤我儿子,陛下,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你欺瞒世人的谎言,呵,我如何能不成为骗子,我的存在即是谎言。”
“血脉不能证明一切,谁说孩子一定要是亲生的?”奥丁脱口而出的辩白,却让洛基微微一怔。
这句话,小史塔克也曾说过。
绿眸的王子略显疑惑地看着奥丁,冷静了下来,浅浅一笑:“所以您连巴德尔叔叔也骗了?”
光明亲王的名字让奥丁眉心微蹙,他惊恐地看着幼子的面孔,某张讯报还塞在他的袖口,巴德尔的死讯几日前刚刚到达君临。
“巴德尔叔叔依然以为,我是他血统不纯的亲侄,他那么诚恳地相信,你如同爱索尔一般爱我,是以为尚有一半的血源来维系这种天性。瞧呀,陛下,您才是最高超的骗子。”洛基笑嘻嘻地耸肩,拢了拢滑落的斗篷。
“你,何时见过巴德尔?又为何前往龙石岛?”奥丁的神色突然变得冰冷。
“为了寻求我肮脏身世的秘密。一个污秽的私生子,究竟是来自哪个家族的罪孽…….”洛基低声说道,目光凛然地看着七国之王“北境的寒风冻坏了卡史塔克家的脑袋,斯坦算了又算,没料到他的妹妹,原本就已经与人有私,而那个懦弱的异族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站出来夺回她的勇气,我该感谢您的悲悯,将一个私生子纳入兰尼斯特家的族谱,可我更痛恨你无用的伪善,让我几十年来,活在谎言和幻影里!”
“不,洛基……”奥丁看着愤怒的幼子,艰难地吐出断续的句子。
洛基疑惑抬眼,胸膛依旧因为愤恨而起伏。
“斯坦,的确将卡史塔克家的女儿奉献与我,那女孩年幼而柔弱,将一切对我坦白,包括斯坦的阴谋以及被杀掉的情人,我给了她守护,却没能保住她们母子的性命……”奥丁哀伤地望着洛基,而那绿眸的青年惊愕地望着他。
“所以,不,洛基,你不是卡史塔克家的儿子,你,你的确是我在寒冰湾…….抢走的婴儿。”奥丁艰难地说完这个句子,紧紧地握了拳头。
洛基怔在原地,眸中带着闪烁的惊愕惶恐,他迷惑地看着阿丁,又迟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我,不是史塔克家的血亲,可,为什么…….?”
奥丁没有察觉洛基声音里的惊恐,下定决心要对儿子做出坦白。
“我不曾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除了你的母亲…….”七国之王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吾儿,你可记得异鬼的传说?”
……..
梅伊夫人裹紧了头巾,目光定定地落在奔跑于礁石和海滩之间的幼童身上,作为海疆城和派克城的最后遗孤,小小的彼特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即将迎来四岁生日的彼特,尚且不知道父母身故的缘由,只是对奔恩叔叔的迟迟未归颇有怨言,他仍是无忧无虑的小天使,只是偶尔会停下奔跑的脚步,用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凝望无边深海,就如此刻一般。
佛雷家的背叛,让徒利女爵措手不及,对于梅伊带来的噩耗和警示,她只能表达惋惜和感激,承诺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勇士的遗孤。
扬帆的商船将战火和厮杀甩在身后,女爵派出的护卫队将她们送往三叉戟河的入海口,他们在船头凝望着神眼湖方向的冲天火光,小小的彼特睡眼惺忪地发出咯咯的笑声,梅伊揽着侄子幼小的身体,压抑着恐慌的心思,轻声问他梦见了什么。
彼特扬起小小的手指,望着照亮黑夜的大火,清脆稚语:是龙啊,婶婶,有翅膀的龙。
梅伊惊愕地掩住幼子的嘴,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所幸人们的目光都被大火吸引,而火光之中只有浓烟滚滚,不见任何翻飞的巨翼。
火焰和龙,湖心岛的誓约,一旦这幼童稚语为人所知,恐慌和猜疑,便会像那些纷飞的火星一样散播到整个维斯特洛大陆。
也许徒利女爵的担忧不无道理,秘之城布拉佛斯或许能庇佑这对可怜的亲人。
她们见过螃蟹湾温柔的海浪,瞥见过龙石岛嶙峋的脊梁,彼特缩在婶婶怀里低低自语,这孩子常常睁着眼睛发梦,梦见黑色的结晶和死而复生的灵魂。
梅伊的恐惧几乎要扼住她的呼吸,瘦弱的妇人安抚地轻拍侄子的背脊,一遍遍劝慰那些不过是梦的幻影,直到秘之城的轮廓在风浪里露出。
梅里斯特家存在铁金库的金龙,和徒利女爵慷慨的馈赠,足以让他们在海边的小镇安稳度日,假装是商人的妻子和孩子,等待出海的丈夫回归。
这个无果的谎言让彼特沉迷海滩不能自拔,只是每当这孩子露出大人般的沉思神情,梅伊便不由自主地想走过去,掩住他的眼睛。
梅伊的少女时代孤独而沉默,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阅读失落的古籍,用奇妙历险和古怪传说打发时光,她不愿将唯一的侄子,与古籍里任何的记载连接在一起,哪怕是异能或先知。
“彼特?”她忍不住开口唤道,朝小小背影走了过去。
浪花在她的裙角翻腾,礁石亲吻她的靴尖,梅伊拢了被海风吹乱的长发,手指搭上侄子稚嫩的肩膀。
“你在看什……”
梅伊的问题消散在彼特举起的指尖,礁石的尽头,有个红发的女人被冲上浅滩,掌中仍握着一根锋利尖刺。
彼特迈步,而他的婶婶则本能地扯住了他的后领。
男孩转头仰望婶婶苍白的面孔,眨眼道:“她还活着,而且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梅伊抿唇,犹豫地看着那被海浪推搡的女人。
彼特的小手摇晃着婶婶的袖口:“是宝石送她来的,这位大人没有恶意,而她的袖口有只熊。”
梅伊惊讶挑眉,这个距离他们甚至看不清那女人的下巴,彼特竟然说出了袖口的纹章,等一下,一只熊?
单手拎起裙角,梅伊握着小侄子的手朝那昏迷的女人跑去,海水浸湿了她的裙角,而她利落地挽起了长发,回头让彼特好好站在平滑的礁石上,用力将昏迷的红发女爵拖上沙滩。
女爵袖口绣着威风凛凛的熊,紧闭的眼皮下有不安的颤动,她像是在一场噩梦里不能醒来,直到彼特的小手轻轻拂过她的眉心。
娜塔莎睁开眼睛,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微微眯起眼睛,支撑着身体爬起,细小的伤口和丝丝缕缕的疼痛让她确信自己活着。
“你们,救了我…..这是哪里?”女爵皱眉低问。
梅伊取下头巾,包扎女爵手臂上的伤口:“这里是布拉佛斯,我猜您的船在到达方格码头之前遭遇了可怕的风浪,大人?”
娜塔莎警觉地抬眼,目光掠过寂静无人的沙滩。
“我丈夫是河间地的商人,曾经受过小史塔克公爵的恩惠,所以对北境,永怀感念之心。”梅伊轻声说道。
娜塔莎看了她一眼,对站在她身后的小彼特微笑: “河间地,到秘之城,这距离相当遥远,想必您跟丈夫亲人也是聚少离多?”娜塔莎轻轻抚摸彼特的头发。
“因为海疆城不再平静,而我们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梅伊轻轻叹息,搀扶着女爵踉跄站起。
娜塔莎微微皱眉,脑中仍是一片混乱,一只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女爵低头望入男孩明澈的眼睛。
“火焰里你们失去了某人,又得到了某人,有人的愿望得以达成,有人的愿望终将破灭,只有宝石的力量是永恒不灭的,会将你们送往来处。”
“彼特……”梅伊惊慌地揽住侄子,那孩子眸中的沉静一瞬间消散了,他似乎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眨着眼睛望着两位夫人,露出天真的笑容。
…….
赛维格拎着一只铁桶,迎着呼啸的海风朝码头走去,风车的绞索出了点问题,在风暴到来之前,他得抓紧时间修好它。
老铁匠裹紧了厚重的披风,用一块巨石压住铁桶,伸手扯了扯搅住的铁锁。
“啊!”
一声低低的呼喊从锁链另一端传来,赛维格惊愕地转头,在风车下的锁链上看到了一对随风摇晃的姐弟,和捆在他们背上的男人。
“先民在上,孩子们,别松手!”老铁匠惊慌地搬动机关,将挂住三人的锁链缓缓拉到岸边,伸出大手将沉甸甸的铁锁拉近岩石。
“上来,迈腿,对,好的,扯着那个,哦,你家大人一起往我这边用力!”赛维格小心引导着,扶着男孩儿的手臂,将三人扯到平摊的岩石上。
“哦感谢先民之神,你们为什么会挂在风车下面?”赛维格揽住两个孩子,疑惑地发现他们似乎经历了一场火灾。
“风车?这个就是风车吗?”男孩欣喜地抬眼。
“救救我们,大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女孩握住老铁匠的手臂,求他查看那趴伏在地的男人。
赛维格握住被火焰燎焦的肩膀,小心翼翼将那伤痕累累的男人翻转过来,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克林特大人?”
鹰眼紧闭双眼,脸色灰白地躺在那里,额角的绷带渗出血色。
“你认识克林特叔叔?”皮特罗回头。
“出了什么事,孩子们,你们为什么会…….只有你们吗,其他人呢,史塔克公爵,娜塔莎大人,你们也和他们在一起吗?”赛维格焦急地追问。
孩子们突然沉默了,他们后知后觉地露出惊慌的神色,在狂风里瑟瑟发抖。
“我,我们不知道,托尼,斯蒂夫,娜塔莎,铁臂叔叔,还有坏人王子,火,到处都是火,基里安大人的火球,千岛屿烧起来了,那些树,刻着人脸的森林,全都烧起来了,我们闭上眼睛,听到风的声音,然后就在这里了。”
赛维格目瞪口呆,从孩子们断续的词句里捕捉到了些许讯息,与今晨传到熊岛的讯报惊人地吻合。
“湖心岛,鱼梁木林,孩子们,你是说,你们原本在,在赫伦堡的神眼湖吗?昨夜的那场大火,你们,你们在那火里?”
“我,我想是的,大人。”女孩儿旺达迟疑着点头,不安地望着眼前巨大的风车。
“先民之神在上……”赛维格有一瞬间的眩晕,他的目光从双胞胎脏污的小脸,游移到克林特肩膀的烧伤。
从河间地的赫伦堡,到北境冻土西面的熊岛,那是骑着快马奔袭也要几个日夜的路程,更别提熊岛位于寒冰湾内,等候航船更耗时日。
若要在眨眼之间,横渡如此领土,就只有……
赛维格的目光落在被巨石压住的铁桶上,那上面刻着老铁匠的招牌,一块四方的图形。
“请问,这是托尼的风车吗?”男孩儿的声音唤回了赛维格的思绪。
老铁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点头道:“是的,这是史塔克公爵的,第一座风车……你们认识公爵,是吗?”
双胞胎点头,下一刻便是银光一闪,皮特罗突然出现在风车下面,一脸敬畏地伸手抚摸那冰冷的金属底座。
赛维格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叹息着垮下肩膀:“哦,好吧,那位大人总是吸引不凡的孩子。”
“他也收养了其他孩子吗?”旺达惊讶地问,而老铁匠看起来比她还惊讶。
“什,什么,哦不,不……我想没有,托尼,史塔克大人,说,要做你们的父亲?”赛维格将克林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转头问道。
“嗯,他,他说会带我们去往北境,看临冬城的大雪,和熊岛的风车…….所以,我想,我想是的。”旺达略显羞涩和委屈地说道。
赛维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皮特罗跑了回来,握住姐姐的手:“旺达,是托尼的风车,我看到,看到……很威风的一只熊!”
旺达瞪大了眼睛,赛维格扛起昏迷的克林特,对孩子们微笑道:“欢迎来到熊岛,孩子们,现在麻烦您帮我拎起那只铁桶,一起去看看你们父亲的地下作坊?”
(下章待续)
PS:
洛基终于发现自己的计划出现了不小的偏差,究竟是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还是宝石捉弄了他?
奥丁不是个好爸爸,可是他大概尽了全力。
老的绿先知死去了,新的先知在某个孩子身上苏醒了,进入解密状态,每个人都将迎来寻找神秘之旅。
剩下的人,会在什么地方醒来呢?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