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RS

即将回归,准备迎接沙雕旋风吧!

【盾铁】钢铁之心(冰与火之歌AU)

89.腕环隐语,月门盟约和潜龙夜行

 

滂沱的大雨终于渐渐停歇,红叉河,蓝叉河和绿叉河交汇的三叉河口浑水滔滔。

索尔摘下头盔,金发彷如蓬乱的狮鬃,他立马长坡,昂首遥望,看着九头蛇的残部仓惶东逃,耳畔传来隆隆声响。

雷霆之子皱眉侧目,倚在他背后的新王开口道:“是号角。”

“.……滦河城和奔流城?”索尔在马上侧转回头,洛基顺着他的动作软软地向马下滑去,立刻被那坚实的手臂再次捞起。

“你到底跟泽莫谋划了什么?”金发的战神用力一扯,将他瘦弱修长的兄弟转到自己面前坐好。

“阴谋诡计,毁天灭地。”他面色绯红的弟弟扬眉奸笑,那张成年男子的清秀面容依旧带着幼时的调皮神色,洛基翘着一条腿儿,将丢了靴子的一只光脚丫晃得人眼晕。

索尔沉默着打量了他几眼,果断抬手探向兄弟的额头,果然滚烫,便叹了口气。

战神眉宇之间的戾气消散无踪,解下斗篷仔细缠住了兄弟的光脚,然后像是挑拣货物一般拉扯着新王的手脚,对着他腕上深深的伤口皱眉。

“嘶,这可是对国王不敬啊,我的哥哥。”洛基嘴里抱怨了一声,笑着任索尔笨手笨脚地缠绕他的伤口,目光在凯岩骑兵那里扫了一圈,又绕回索尔脸上。

金发的王子神色如常,低声道:“凯岩城对铁王座只有忠诚,所以,别阴阳怪气地说话。”

洛基的笑意瞬间消散了,他略觉恼恨地瞪着高大的兄长,闷声道:“你也不问,我的身体…….”

索尔宽大温热的手掌抚上洛基的头顶,雷霆之子沉声轻笑:“我早知道,你总会有长大的一天,我的兄弟,你只需要耐心等待。”

酸涩突然窜上眼眶,洛基猛地闭上眼睛。

“父亲……将王位传与我,你也毫无怨怼?”新王低着头,看手腕上那个粗笨细致的包扎,心灵宝石被厚厚的布带层层掩住。

“七神垂怜,你好好地活着,便是神灵的恩赐,至于王位,父亲自有他的安排。” 索尔的手落在他的后颈,轻轻拍抚。

洛基没再开口,只是弓了背脊,将额头抵在他兄长宽阔的肩头。

即使你发现,我仍旧是那个善使诡计的恶戏者,你也不会将我推下王座吗?你也,仍会爱我如手足吗?

洛基只敢在心里追问,他将胸中传来的钝疼归咎于连日来的奔波劳苦,和皮尔斯老贼赐予的淤青。

索尔的坐骑突然停步,有骑兵凑近,轻声禀报:“殿下,皮尔斯和谷地骑兵退入明月山脉,如果他撤进血门,鹰巢城便再次易守难攻了。”

金发的战神眉头微皱,点了点头,单手托起洛基的侧脸,低头问道:“陛下的想法呢?”

洛基苍白的下巴撑在兄长的手心,像只慵懒的猫,他扬起一边唇角,从怀中摸出由六只部件拼成的金属腕环,塞到索尔怀里。

“我猜,你该先问问这位故交,要玩什么花样儿。”

他英俊魁伟的兄长疑惑低头,翻转小巧的六枚钢环,轻声拼出上面的古语字母。

“S.H.E.I.L.D……..神盾!?”

 

……..

 

残存的谷地骑兵惶惶如丧家之犬,败退明月山脉,一路撤入血门,皮尔斯才暗暗松了口气。

肩头伤口的刺痛让他焦躁难安,喉中时刻都有血气的咸腥味道,他扯开重重包裹的铠甲,颓然跌坐在长厅的台阶上。

血迹干涸成痂,绷着他衰老的皮肉,他曾在千军万马中拼杀,才从众多的艾林之中,杀出一条通往爵位的血路。如今,他竟然连迈步走上最后几级台阶的力气,都没有了。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月门之下的风席卷而来,吹动摇曳的烛火,皮尔斯的神色阴暗不明,侍卫官遥遥站立,躬身怯语:“大人…….新王陛下的王军…….”

“已经联合了河间地封臣的骑卫队,向血门靠近了。”皮尔斯低声补完侍卫官断续的句子。

“是,是的,大人。”侍卫官垂手而立。

皮尔斯将发抖的手臂撑在膝盖上,沉声道:“渡鸦已经放出了吗?”

“谨,谨遵您的吩咐,大人,送往潘托斯了。”

谷地公爵点头,疲惫地摆了摆手,侍卫官会意躬身,合拢议厅的大门,月门平厅的大门仍开着。

夜风呼啸着吹动皮尔斯花白的头发,这位蛰伏半生的枭雄突然笑了,雄踞东域之霸主,如今,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几只鸟儿身上。

多么可笑。

他撑起酸痛的身躯,笑着走向通往月门的平厅,冒着热气的浴桶,和铺满食物的长桌,一切都是平时模样,此刻却像是针刺戳进他的胸膛。

他抓起搭在桶边的帕子,用热水擦洗脸上的血污和淤泥,水中的倒影映出他赤红的双眼和青白的脸色。

那不再是一个踌躇满志的将军,而是一个郁愤难平的腐朽老人!

皮尔斯猛地将帕子丢入水桶,将映出的真实打成碎片,他颤抖的手和起伏的呼吸,都昭示着恐惧和不甘。

“不会就这样结束,我绝不会就此放弃……七神不公,七神不公!”他踉跄着退步,腰背重重撞上桌角,水晶杯摇晃翻倒,红色的果酒瞬间浸透雪白的桌布,像是蔓延开去的血河。

皮尔斯被那红色刺痛了眼睛,三叉河口的哀嚎和惨败又瞬间回到眼前,他猛地将餐桌用力一推,银质的餐刀和酒壶碰撞翻倒,酒肉果点泼洒一片。

如刀剑撞击的脆响让皮尔斯眼眶酸痛,他下意识地捂住额角,却听到一个懒洋洋的笑声。

“太浪费了,大人。”

皮尔斯猛然转身,下意识地抚上腰间的短剑。

大眼睛的年轻人从月门旁边的阴影里走出,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呼啸的洞口,用啃了一半的鸡腿遥指谷地之王的脑门。

“这些若不合您胃口,也可以用来款待客人嘛。”

皮尔斯浑浊的瞳孔微微眯起,目光迅速扫过昏暗的角落:“不包括不请自来的客人。”

托尼耸肩,将鸡腿丢入身后的月门,在袍子上擦拭油腻腻的手指:“放下戒心吧,艾林大人,我在此时此刻出现,还不能表明我的诚意吗?”

皮尔斯皱眉,手中的短剑却未出鞘。

“您难道不好奇,三叉河口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儿,作为徒利家的姻亲,临冬城为何什么动作都没有?”托尼眨了下眼睛,朝着凌乱的餐桌靠近。

皮尔斯顺着他的动作警惕地移动脚步,始终与史塔克公爵保持面对:“恐怕大人分身乏术,从湖心岛的大火中逃离,想必您也不是毫发无伤?”

年轻的公爵伸出手指,在盘中残存的食物里挑挑拣拣,抓起一只酥油点心,咬了一口。

“艾林大人果然消息灵通,想必洛基对我做了什么,大人也心知肚明,想把我开膛破肚的刽子手坐上了铁王座,难道还期待北境的忠诚吗?”

半融的黄油从酥皮的夹心里满溢出来,皮尔斯的思绪也搅成混乱粘腻的一团。

“.……你想与谷地联手?”

托尼微笑,展臂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毫不客气地坐在上首位置。

皮尔斯微微皱眉,目光阴郁地盯着年轻的北境之王以及他身后空洞的月门,拖过一把椅子背对厅门坐下。

而年轻的公爵则伸长了脖子,抄起一只歪扭的银壶,瞧了一眼壶中的乳白色液体,皱眉推到一边:“准确地说,是和您手中的九头蛇军团联合。”

皮尔斯眼角微动,放在膝头的手颤颤缩成拳:“公爵大人是来愚弄我这老头的吗? 九头蛇屡屡在大人那里吃了败局,七国谁人不知。”

托尼冷笑一声,双肘撑在桌上,腕上别致的金属腕环映着烛火发出暗光。

“那是因为您打着我的旗号买卖奴隶,抢夺资源,却从没想着分我一点啊,大人。”

皮尔斯眯起眼睛,赔笑道:“这其中大概有些误会,我接管九头蛇,也不过是在红骷髅死后,令北境之王的荣誉蒙尘,是皮尔斯的疏忽。”

托尼挑眉,几乎要给谷地公爵的虚伪无耻鼓鼓掌,他向后一仰,将一双腿不雅地搭在桌上:“艾林大人,恕我直言,银舌头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或许您还有援军藏在别处?”

皮尔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口中的咸腥血气再一次上涌,暗自咬牙忍耐。

噙着一丝笑意,托尼侧歪着身子瞧着谷地公爵越发惨白的脸色,慢悠悠道:“即使有,你有足够的把握能对抗三倍于你的庞大联军吗?坐在铁王座上的是那个巧舌如簧的骗子啊,大人,若您败了,谷地,艾林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大人,您若是想象不出,不妨看看失去领主庇佑的风暴地…….”

皮尔斯猛地咳嗽了一声,按住心口,喘息了半晌,才冷冷抬眼:“你呢,你又想要什么呢,史塔克大人?”

托尼敛了笑意,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北境的风雪暗藏其中:“复仇。”

皮尔斯的手臂猛地一颤,他略显惊疑地看着年轻的北境王者。

那位年轻的公爵终于端坐在椅中,交叠双手,正色道:“太多人,觊觎我家族的故土,斯坦,兰尼斯特父子,将我史塔克家的冻土翻搅成一片荒原,还指望我守着所谓的父辈荣耀,任人宰割!?大人,或许你还记得,我北境曾有一句妄语?”

皮尔斯用尽全力,克制颤抖的手臂,沉眠在他心中的秘密正在慢慢苏醒,他不能确定眼前的年轻人已经窥探到多少。

“北境,永不遗忘。”

从殷红唇角飘出的这句话,让皮尔斯的手掌无法克制地颤抖,他坐在那里,仿佛置于火焰之上,仿佛面对的是霍华德▪史塔克的鬼魂,几乎要脱口喊出求饶的告解。

托尼安然地欣赏着谷地公爵的崩溃,轻轻一笑:“我许你三千北境骑兵,一百飞行甲兵,外加一样制胜秘宝,只要你将洛基的骑兵们引入北境……”

皮尔斯惊恐回神,抓起桌上的银壶,灌了两口,强笑着问道:“我如何确认,这不是您想将我引出鹰巢城的诱饵?”

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托尼轻轻揉搓着手指:“鹰巢城虽然易守难攻,谷地的物资也算丰饶,可若七国之王有心封锁一切,没了姐妹屯和海鸥镇,您这座古堡又能支撑多久呢?相信我,以咱们新王的狡诈卑劣,他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想通的,到那时,即使我有心相助,也没有乱局可借了。”

皮尔斯再一次懊丧地怒视着小史塔克,他在三叉河口训斥泽莫的那些话,如今都应验在自己身上。

别无选择的绝望,不过是又一次豪赌。

“我的骑兵恐怕不足以支撑到北境,大人的骑兵,能否入谷地接应?”艾林大人沉声叹道。

托尼扬眉一笑:“大人既然开口,一切皆可商量…….我可以调派军队,进入谷地西北,不知大人想将王军引至何处?”

皮尔斯沉默片刻,皱眉道:“西北已经荒败,大人可知空城洪歌?”

“全族被九头蛇屠尽的洪歌城,妙啊,大人果然智计多谋。”

托尼拍手大笑,皮尔斯眼角抽动。

“不知大人如何传讯北境军?毕竟从临冬城到谷地,路途遥遥…….”

“北境骑兵已在灰水望附近待命,只需我将这火油弹丢出月门,罗迪将军便会绕过滦河城,自西北进入谷地,大人只需提前派出斥候引我骑卫去往洪歌城。”

皮尔斯垂下目光,起身走向北境公爵:“大人虽年轻,谋略却是七国之冠。”

托尼无谓一笑,从腰侧的牛皮袋里摸出一只改良过的火油弹:“我们已结盟,艾林大人的奉承还是省了吧,只要活捉了兰尼斯特家的小混蛋,我便将他的脑袋在挂在长城之上,自此…….”

北境公爵回头冷笑:“大人您将蛇头骷髅旗高悬君临,而我北境冻土亦不在七国之列。”

皮尔斯眼眸微缩,轻轻问道:“史塔克大人,是要在北境自立王都了?”

托尼坦然一笑,摇晃手中弹药:“被唤做北境之王许多年,不如索性就坐实了。蛰伏铁王座之下的屈辱日子,大人您,不也熬够了吗?”

艾林站在公爵背后,垂头而笑,月门的风吹起二人的袍角。

“我还有一点好奇,大人与我联手,您身边的忠勇之士竟不阻拦,比如,那位死而复生的骑士?”皮尔斯抬眼轻笑,眸中却半点笑意也无。

托尼一怔,继而冷冷道:“怎么,艾林大人难道怀疑我连一个骑士都束缚不住,即使他能单手挣断铁锁,我却有办法锻造他不能挣脱的枷锁,七国第一铁匠的名誉,我可无心推让。”

“大人心思缜密,大计可成……..”皮尔斯微笑躬身,托尼得意扬唇,点燃火油弹从月门丢了下去,金色的光芒瞬间在夜空里绽放出一幕华彩。

“……..只不知我的斥候,如何取得罗迪将军信任?莫非还得劳烦公爵大人您,亲自走一趟?”皮尔斯望着那火光,随意问道。

“只要一件信物即可,我便留在谷地,随公爵大人一起,等洛基落入陷阱。”托尼取下一枚指环放入皮尔斯掌心,上面刻着狼爪图案。

“既如此,大人也无需留下了。”皮尔斯亲切地笑着,握紧指环,猛然抬手一推。

北境公爵毫无防备,身体朝着月门跌去,他于凌空惊愕转头,本能伸手,指尖堪堪滑过皮尔斯后撤的袍袖。

连一声惊呼也无,小史塔克从月门坠入夜空,伴着火油弹的最后一抹光芒。

皮尔斯猛地咳嗽起来,再难压抑的血腥从唇齿之间喷涌而出,他踉跄跌坐在地,紧紧握拳,用袖子擦去血迹,望着重归沉寂的黑夜,呛咳着狞笑起来。

……..

谷地的风,没有北境的寒风冷冽,也不似风暴地的海风轻柔,惶惶然东突西撞,似乎不知道该拿这个突然卷进风里的人怎么办才好。

一道黑影猛然从云中冲出,朝着半空坠落的人影扑过去,灵巧一滑,像一张展开的大网,将那人兜在背上。

金眸在夜色中倏忽闪烁,那黑影无声掠过鹰巢城嶙峋的影子,向高处的云中藏匿了行踪。

“啊哈哈哈哈~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托尼躺在龙背上,大笑着搂住骑手的腰,一双腿不安分地挣动着。

“小心!”金发的骑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手心背心满是冷汗,无论事前商量试验过多少次,真实看到他从月门坠落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心脏仿佛要瞬间爆炸。

感觉到对方的颤抖,托尼乖乖地把下巴贴在龙骑士的肩窝,大睁着明亮的眼睛望入后退的云雾。

“奥创毕竟还是一条幼龙,承担两个成年人的重量略有吃力,大人,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落脚?”贾维斯的声音传来,金眸微微眯起,辨认方向。

“谷地西北,我们得赶在皮尔斯的斥候前头到达洪歌城。”托尼贴着斯蒂夫的领口闷声道,呼吸暖暖地浸透层层衣物。

斯蒂夫眉心紧皱,用外袍将托尼紧紧裹在怀里:“皮尔斯信了?”

“恐怕没有,这老家伙的心思,比洛基更加细密诡谲……”托尼挣动着转了个身,舒服地枕着骑士的肩甲“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对于一个濒死的饿鬼来说,明知眼前的烤鸡腹中可能塞着毒菇,他难道能忍住不咬一口吗?”

龙腹传来一声雷鸣般的空叫,金眸之龙眨眼说道:“抱歉,大人,奥创好像饿了……”

托尼笑着从斯蒂夫怀里坐起,在束紧的衣袍里摸出挤成饼状的酥皮点心,并一只缺了腿儿的烤鸡。

斯蒂夫惊愕地张大嘴巴,被塞了一块油汪汪的鸡肉,抽走了腰间的佩剑。

夜雾之中,无月无星,两人一龙自云海穿出,向黑寂一片的谷地荒城缓缓飞落,若细看,会发现一只摇晃的烤鸡被腰带拴在长剑尾端,遥遥悬在龙头前方,惹得那金红眸子的小龙频频张嘴,直直前冲。

而在他们下方,便是曾惨遭屠城灭族的洪歌城。


(下章待续)


PS:

故事进入尾声,节奏可能有点快,战争和厮杀可能有点多,希望尽量不让你们看晕。

索尔的出现,真是万众期待了吧?

无论在哪个世界里,雷霆之子,都是一个英雄的形象,哪怕是恶戏之王也不能否认,他始终对索尔抱有期待。

洛基始终是洛基,而索尔依旧是索尔,这就是这对兄弟的所有了。

至于皮尔斯,是野心和至恶的凝结,也是导火索。

结局酝酿中,欢迎提问,总担心埋梗被我忘记........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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